燕王住進了長公主府,平日冷冷清清的府邸終于有了生氣。
但因為他身份特殊,又從小長在北地,京城的達官貴人與之不熟,也不敢輕易攀附結(jié)交。
自古藩王就是一個十分敏感的存在。
他們意味著圣寵,代表著權(quán)利,也隱含著威脅。
不過蕭家應(yīng)該算是個例外,在大鄴朝子民的心中,蕭家代表著忠良,世代忠良。
沒有人會忘記,是蕭家人幾十年如一日戍守北境,他們在那里豎起一道屏障,抵擋了兇猛的北蠻。
讓中原的百姓能過上安居樂業(yè)的富足生活,讓當今圣上可以無后顧之后。
沒有人會忘記,當年肅州衛(wèi)一役,蕭公痛失唯一的兒子和兩個還不滿二十歲的孫兒。
蕭家的兒郎戰(zhàn)死沙場,為國捐軀,可歌可泣。
更不會有人忘記,長公主還坐鎮(zhèn)蕭家,整個蕭家流著一半皇族的血。
這樣的蕭家,怎么可能有異心!
燕王現(xiàn)身的第二日,太子前來長公主府拜訪。
府中侍從一路領(lǐng)著他來到府邸西側(cè)的練武場。
長公主府原本并沒有練武場,是前幾年燕王回京述職的時候要求改建的,橫縱都有數(shù)千尺長,射箭跑馬都不在話下。
此刻練武場中間的擂臺上,一群人正打斗的難解難分。
十多個身高體強的壯漢圍住中間的一個人,那人同樣高大,而且無比靈活,只見他如影子般穿梭在對手中間,每一次出手都快狠準。
他看見了臺下的太子,便抬腿如風一般一掃而過,瞬間將那些陪練全部撂倒。
然后足尖一點,從臺上一躍而下,直直落在太子面前。
"微臣參見太子殿下。"他躬身行禮。
太子緩緩回過神,大贊道:"表兄,你真是讓孤大開眼界。"
"太子謬贊了。"蕭瓚笑道。
這時有侍從遞上一塊溫熱的巾帕,蕭瓚接過來凈手凈面。
太子站在一旁看著他,只見他穿著一身黑色窄袖蟒袍,蜂腰猿臂,寬肩長腿,端的是氣度逼人。
偏偏還生了一張俊美如謫仙般的臉,豐神俊朗中又帶著與生俱來的高貴和爽朗不羈。
幸好這個人不是他的親兄弟,太子心里想。
待蕭瓚整理好儀容,兩人便一起沿著練武場漫步。
太子問道:"姑祖母的身體如何了,父皇經(jīng)常念叨她老人家。"
"祖母身體尚可,只是年事已高,經(jīng)不起長途顛簸,否則她老人家也想親自回來為陛下賀壽。"蕭瓚說道。
"姑祖母真是有心了,萬事自然以她老人家身體為先,孤期望著她能長命百歲,屆時孤要去燕北看望她。"太子滿懷希冀的說道。
他確實很想去燕北看看,還有南疆,大鄴朝的每一寸疆土他都想看看,奈何他雖貴為太子,卻被束縛在一方宮墻之中。
蕭瓚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說道:"謝殿下吉,燕北隨時恭候大駕。"
太子微微一笑,心情不由大好。
這時兩人走到射箭場,太子看見桌臺上的弓弩,忍不住拿起來比劃一下。
蕭瓚見他站姿筆挺,握弓的姿勢更是標準無誤,心下意外。
"殿下可要試試"他問道。
"好啊。"太子摸到弓,就已經(jīng)摩拳擦掌了。
一旁的侍從遞上一支羽箭,太子接過來拉弓引箭,只聽嗖的一聲,羽箭飛馳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