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業(yè)素養(yǎng)幾個字從我嘴里蹦出來時,我才發(fā)現(xiàn)我的十指顫抖,連呼吸都是紊亂的。
我想大概是忍耐太久的緣故,又或者,我寧愿此刻跟周寒之發(fā)生矛盾的人是我,而不是元天野。
但或許是我軟弱太久,以至于把元天野護在身后沖撞周寒之時,男人臉上竟意外地出現(xiàn)了一抹錯愕。
周寒之很少情緒外漏,但這一秒,他眼中的慌亂和詫異被我盡收眼底。
并且這種情緒竟持續(xù)了好幾秒。
他的視線就像是焊在我身上一樣,死死的,一動不動的。
半晌都沒蹦出一個字來。
氣氛一瞬間陷入了極度的壓抑之中,前幾秒我還能夠淡定應(yīng)對,但后幾秒鐘后,我已經(jīng)嗅出了來自這個男人身上的壓迫感。
好像要把我生吞活剝了一般。
這時候站在周寒之身后的曾智急忙站了出來,解釋道:嫂子,你誤會了,周總今天不是有意遲到的,他實在是沒……
曾智!一聲咆哮從周寒之口中冒出來,他冷冰冰道:我跟孟經(jīng)理談話,有你插話的份
曾智悻悻地瞄了周寒之一眼后,低下頭,露出了敢怒不敢的樣子。
我當然知道曾智站出來是為了打圓場,但不曾想?yún)s撞到了周寒之的槍口上,一時間也有些愧疚。
緩了緩語氣口,我望了一眼周寒之,說,看來今天周總的狀態(tài)不大適合聽我們做匯報,這樣,今天我們先回去,改天再跟您約時間。
我說完便去收拾文件,下一刻,耳旁就響起了周寒之的冷嗤聲:孟經(jīng)理對榮域的耐心就只有這么多了還是說,孟經(jīng)理覺得自己現(xiàn)在的選擇多了,就不把我們榮域放在眼里了
周寒之的冷嘲熱諷是不加掩飾的,但他在諷刺什么呢什么叫我的選擇多了,我若真的有其他選擇,又何必跟他耗著。
吳凌也站出來打圓場,笑瞇瞇道:周總誤會了,我們自始至終都秉承著認真合作的態(tài)度,哪里有……
我在跟孟經(jīng)理說話,周寒之粗魯?shù)卮驍嗔藚橇?視線再次落在我的臉上,說,有或者沒有,想必孟經(jīng)理是最清楚的。
周總怕不是有什么疑心病吧清脆的嗓音忽然插了進來,元天野驀地從我身后竄了出來,氣呼呼道:心理醫(yī)生我倒是認識兩個,要不給您介紹一位
周寒之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難看起來。
我不想矛盾激化,立即扯住元天野,說,你跟吳總先出去趟,我等會就過來。
元天野不依,噘著嘴道:那不行,疑心病雖然不可怕,但犯起病來六親不認的,我得留下來保護姐姐。
怎么說呢,元天野這無理取鬧的勁,我還真是一點也吃不消。
眼看著勸解無效,而周寒之這邊已經(jīng)冷得跟一座冰山一樣,好像稍微一靠近,就會被凍成冰塊一般。
我只能改口道:但周總?cè)羰菆猿?我們也是可以留下來繼續(xù)做匯報的。
我話剛說完,元天野就朝我投來了不滿的目光,我扯了扯他袖子,示意他別說話,但還是遲了。
不必了,男人沉冷的聲音壓在我耳邊,我聽到周寒之斬釘截鐵道,我看這合作,只怕不能繼續(xù)愉快的進行了。
他說完便走,直接留給我們一個冷漠的背影。
我最不想看到的局面還是發(fā)生了。
離開榮域后,元天野依舊憤憤不平:不過就是出兩個臭錢,小爺不慣著他。
不愧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小少爺,他有資格這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