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法門運轉(zhuǎn)開來,并未在這轟然傾倒的災難中受傷,而徐玥更是張開了自己的靈力,將整個客棧籠罩其中,客棧中的其他客人都被她拋出,也并無大礙。
但客棧倒塌揚起的塵土漫天,長天城中的百姓都被這般響動所吸引,朝著此處看來,之前客棧中的眾人也飛身退到了客棧外,矚目看著那塵埃中心。
不消片刻,塵埃散去。
而那處的場景,卻讓在場眾人都不免一陣錯愕。
只見孫大仁的大刀高舉,周身青筋隆起,身形堅毅如山的站在原地,而那位神將卻眉宇陰寒的退避數(shù)丈,沉眸看著孫大仁。
至于倒地昏迷的魏來,卻是在孫大仁靈力的庇佑下毫發(fā)無損,好似熟睡一般的躺在孫大仁的身側(cè)。
要知道孫大仁那時周身所彌漫出來的氣機雖然強大,但也不過五境巔峰,接近六境的樣子,而李秀白卻是實打?qū)嵉钠呔硰娬?孫大仁此刻雖然模樣有些狼狽,衣衫也在李秀白的氣勁下被割裂數(shù)處,但終究是擋下了對方這一道殺招。
五境對抗七境。
這寧州,難道專產(chǎn)這樣的妖孽怪物嗎
這樣的念頭不避免的涌現(xiàn)于周遭諸人的心頭。
有些本事,就是不知道你能接下幾道這樣殺招。李秀白寒聲道,身形在下一刻再次殺出。
他的心底有怒氣奔涌,他可是大楚的神將,被譽為數(shù)百年來天賦最為卓絕之人,七境修為同輩之中幾乎沒有可以睥睨之人。但之前的魏來卻輕易將他擊敗,如今一個跟在魏來身邊如此不起眼的角色也能以五境修為對抗他的招數(shù)。
這對于李秀白來說,可謂是天大的恥辱,本來只是想要微微懲戒一番孫大仁,并無心傷他與魏來的李秀白這一次動了真怒,渾身的氣勁被催動到了極致,周身七道神門開始紛自涌現(xiàn)。
孫大仁感受到了李秀白周身翻涌的氣機,他能接下李秀白這一道殺招,幾乎已經(jīng)耗光他所有的靈力,這還是在李秀白并未全力出手的情況下,若是對方再次出手,他就不見得能有半點勝算了。
但饒是如此,孫大仁也并沒
有逃竄的意思。
他的身后,還有魏來。
念及此處,他的眉宇一沉,握刀的手用力幾分,而另一只手卻伸出袖口,輕輕的撫摸了幾下握刀之手的手腕,那處的東西尚在,他便安心了幾分。
那就搏命吧。他這樣想著,心神一定,殺機于眸中奔涌開來。
好了!但就在這時,李澄凰的聲音忽的從一旁響起,這位大楚的長公主邁步走入李秀白與孫大仁之間,道:二位鬧出這么大的陣仗,差不多也就夠了。
不要讓旁人看了笑話,以為這就是我大楚的待客之道。
李秀白于此之前便已經(jīng)多少猜測到了李澄凰的態(tài)度,故而在第一次出手時并未動用全力。
但也就是他的這樣的念頭,早就他此刻的窘境——堂堂以為大楚神將,竟然拿不下一位寧州魏王身邊的小跟班。
他此行本就是奉楚帝之命,帶李澄凰來尋魏來。起初接到這個命令時,他滿心困惑,不明白當初在大雄殿上肆意羞辱魏來的楚帝為何轉(zhuǎn)了心思,但在大楚官場沉浮這么多年,李秀白更明白這大楚王朝,從來就只是李家的大楚王朝,當然不是他李秀白的李,而是李澄鳳的李。
楚帝為何轉(zhuǎn)了心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作為臣子,哪怕他確實對李澄凰有些那么不該有的心思,也只能壓下。
故而這一路上他并未作出任何為難魏來等人的舉動,甚至還將那把鎮(zhèn)壓氣運的神器天芒劍贈出,便是因為嗅到了日后魏來在大楚的地位會節(jié)節(jié)攀升,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時,李澄凰的心思不曾更改。
此刻李澄凰發(fā)話,李秀白皺起了眉頭,他看了一眼孫大仁,終究還是沒了再出手的意思。
他于那時收斂起了周身的靈力,陰沉著臉色朝著李澄凰拱了拱手,退到了一旁。
本以為魏來今日難有善終的周玄見狀,心頭一緊,趕忙上前道:長公主可不能放了這個歹人??!他先是擄走斬塵宮的徐玥姑娘,又出手準備殺害無涯學院的趙天偃趙師兄,公主若是放了他,咱們大楚朝廷如何向歸元宮與無涯學院交代
這話出口周圍那些無涯學院的儒生都面露憤慨之色,他們大抵都并不了解此事的內(nèi)情,只知道自己的同門對魏來熱情款待,但轉(zhuǎn)眼魏來便翻臉不認人,對其大打出手。
周玄自然感受到了他們的目光,頓時面露得色,暗以為自己這招驅(qū)虎吞狼之計用得爐火純青。
但還不待這樣的得色在他的臉上漫開,一道清冷的聲音變忽的響起。
我是自愿跟著魏王殿下,與他結(jié)伴同行的,并無擄走一說,還望周公子慎。
說出此之人正是徐玥,這話出口周玄的臉色一變,頗為難看,他看向徐玥目光困惑,可徐玥卻撇開了頭,飛身來到了魏來身側(cè),先是為孫大仁渡去一道靈力,讓其氣機微微好轉(zhuǎn),隨即便低下身子,伸手握住了魏來的手腕,皺著眉頭探查著魏來的傷勢。
一旁的邢玉與白明春見狀,雖然不明白自家的宮主為何會在這時臨陣倒戈,但在這般節(jié)骨眼上,他們也定是不會做出胳膊肘往外拐的事情,紛紛靜默收聲。
被徐玥無視的周玄的臉色難看到了極致,他咬了咬牙正想著要拿無涯學院做做文章。
就算徐姑娘深明大義,可趙天偃……
他這樣說著,話才剛剛說到一半,一個聲音卻從一旁傳來:我與阿來從小一同長大,今日之事只是阿來心魔作祟,與我并無惡意,還望……還望長公主明鑒。
只見之前昏死過去的趙天偃不知何時已然蘇醒,他來到李澄凰的身旁,朝著李澄凰行了一禮,隨即辭懇切的說道。
周玄訕訕收了聲,臉色紫青的低下頭,不敢再多半句。
李澄凰冷眸瞪了他一眼,也不再理會他,同樣在那時快步走到了魏來身側(cè),關(guān)切蹲下身子,看向徐玥詢問著魏來的狀況。
它就如一個跳梁小丑,大戲唱罷,便在無人會為他駐足片刻,只會在茶余飯后,需要笑柄時才會再次被記起。
反倒是李秀白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心頭暗道:周不鳴得子如此,死期不遠……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