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場太血腥,不想回憶也不想詳記。
另一個是因為答錯題被強制入棺。
聽力第二題我們答錯了,但怎么會錯呢真的想不通
妹子給我們翻譯過黑婆講的故事。說是因為上一任村長太刁,嫌她干死人活太晦氣,長年累月地排擠,搞得雞飛狗跳死了丈夫和孩子我都懷疑是村長找人干的,然后黑婆又把上一任村長搞死了她說把一家人都葬在東樹林了,從此以后沉迷做娃娃,因為在她那一族的信仰里,娃娃能傳遞一切情感,她要以此懷念家人。
妹子填了東樹林,以防萬一又加了一句墳?zāi)估?。這樣居然會錯
想不通,搞得我想去東樹林看看。不過村民提醒過我們千萬不要進(jìn)樹林,他們好像特別害怕那里。有了昨晚的教訓(xùn),今天縫娃娃大家協(xié)商一致,都只縫左胳膊。這樣就挑不出最多的了。
現(xiàn)在是夜里8點,過會兒要開會商議答案,祝我好夢。
s還是覺得村子詭異,尤其那些村民。妹子說村外的地碑刻的吉普賽語代表“黑色土地”,黑色象征不詳和死亡,就和黑婆的“黑”一個意思。
這就是個“死亡之地”。
外語第3天陰
又死了一個隊友。
還是因為娃娃。
縫得一樣也沒用,居然是按照兩天疊加來算的。那我豈不是已經(jīng)縫了兩條胳膊一條腿了
唯一慶幸的是今天答題答對了。
黑婆的禱告信很長,妹子只能看懂一小半。我們連蒙帶猜,覺得那個黑衣服的娃娃跟村民甲有點像。禱告信里說,要站在門口敲三下門,說“我有個禮物送給你”,不能送錯。我們照著做了,門倒是真的開了,但甲看到娃娃當(dāng)場發(fā)了瘋
算了,打打殺殺的不記了,太累,活著就行。
今天大家又協(xié)商了一下,保持縫娃娃的總量一樣。
現(xiàn)在是夜里8點,過會兒又要開會蒙答案人越來越少,再這樣下去就不能叫開會了。
外語第4天
又死一個。
縫娃娃總數(shù)一樣,砍人就變成了隨機。
另外,發(fā)生了一件可怕的事
村民甲的房子換了人住,住進(jìn)去的人居然是第一天死掉的林唐。
真的是林唐,不是長得像的誰誰誰,連痣都一模一樣。
他看上去很恍惚,跟其他村民一樣抱著個鐵盆鑿冰。最可怕的是,他不認(rèn)識我們了,也不記得自己的名字了。
他說他叫甲,之前的房主離開了,房子空了出來。他今天剛搬來住,以后就在這里定居了。
難道拿了娃娃代表解脫被砍過肢體的考生,會替代他成為新的村民
現(xiàn)在是夜里7點,只剩三個人了。
我想這場考試我可能熬不過去了,雖然每場考試都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但真到這時候還是有點難過。
希望保妹子多活一天吧,這場考試難為她了。
如果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我們順利過關(guān)希望某天在某個城市再見到她,換個不那么搓的自我介紹,重新認(rèn)識一下。
好了,我在做夢。筆趣庫
外語第5天
我被砍了,但又活了。
有手有腳,摸著很奇怪,像棉絮。
如果這是活的話
我有點記不清昨天的事了。
趁著還有時間,我要挖一個墓。
希望墓挖完我還能記得自己是誰。
祝她好夢
我叫趙文途。
我叫趙文途
真正的記錄到這里戛然而止,最后一篇已經(jīng)有了語無倫次的跡象。
而在這篇記錄的反面,寫滿了“我叫趙文途”這五個字,越到末端越笨拙。
最后一行,只剩一個“我”。
看完趙文途的日記,所有人胸口都是冰涼的。
從日記內(nèi)容來看,這座墓碑真的是趙文途自己立的。
他在立之前還不斷重復(fù)自己的名字,努力讓自己記得久一點。
可當(dāng)他真正在墓碑上寫下“安息”的時候,他已經(jīng)變成了村民丁,什么都不記得了。
也許在極偶爾的瞬間,他會忽然覺得自己不屬于這里,忽然覺得某個來客似曾相識,但他永遠(yuǎn)也說不出原因。
于是,他成了這里眾人皆知的瘋子。
鬼手砍人時說過,聽話的客人可以活著,不聽話的只能去死。
這能叫活著
砍去手腳就像一種詛咒,受了詛咒的考生就此變?yōu)榇迕瘢肋h(yuǎn)被捆縛在這個山村里,頂著甲乙丙丁這樣的稱呼,直到某一天,有新的考生把正確的娃娃送給他。
直到那時候,他才能真正死去
怪不得那些村民如此懼怕黑婆,因為他們曾經(jīng)都是考生。
也怪不得他們不愿進(jìn)入林子,因為這里有他們自己的墳。
游惑翻完最后一頁,臉上沒有一點表情。
他把日記本塞回防水袋,本打算埋到原處,卻在半途改了主意。
他拎著袋子說“走了。”
“去哪兒”大家還沒從情緒中緩過來,非常茫然。
游惑“不想考了,趁今晚把娃娃送完?!?
大佬嘴上說的是“送娃娃”,臉上寫的卻是“炸考場”。.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