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句話問出來后,屋子里驟然安靜了下來。
容雋看著喬唯一,等待著她的回答。
喬唯一卻只是看著面前茶幾上的那碗面,久久沒有做聲。
直至容雋控制不住地動了一下,想要起身靠近她,她才驟然回神一般,轉(zhuǎn)頭看向他,緩緩道:“容雋,你走吧,就當(dāng)你今天沒有來過,就當(dāng)我們沒有見過。其實保持之前的狀態(tài),就挺好的,不是嗎?”
聽到這句話,容雋驀地記得起來,他們之前是什么狀態(tài)。
是了,他已經(jīng)消失在她面前許久了,因為對她的人生而,他就是個負(fù)累,是阻礙,是讓她疲憊讓她難過讓她無法忍受的存在。
他在的時候,帶給她的只有痛苦和難過。
而他消失之后,她光芒萬丈,卓越出眾。
她說,之前那樣的狀態(tài),挺好。
是,他怎么忘了,他的確是不應(yīng)該再出現(xiàn)的……
容雋的身體一點點地涼了下來,許久之后,他終于緩緩站起身來,再沒有多說一句,只是轉(zhuǎn)身朝著門口走去。
喬唯一依舊靜坐在沙發(fā)里,看也不看他一眼,只等著他離開。
一直到他走到大門口,拉開門走出去,身影逐漸消失在門外……
喬唯一依舊面無表情,視線卻控制不住地落到了茶幾那碗面上,隨后再緩慢地移到了關(guān)閉的房門上。
幾乎是一瞬間,她的眼淚控制不住地就掉了下來。
這是容雋嗎?
這真的是她認(rèn)識的那個容雋嗎?
他那樣驕傲、自我、霸道的一個人,怎么可能因為她的一句話,就那樣落寞地轉(zhuǎn)身離開?
可是現(xiàn)在,他就是落寞了、離開了……
眼淚模糊視線,喬唯一再想忍,卻是怎么都忍不住了。
可是就在這時,原本已經(jīng)關(guān)門離開的容雋卻忽然又轉(zhuǎn)身推門而入。
“屋子的鑰匙——”
剛剛說出五個字,他就頓住了,僵立在門口,發(fā)怔地看著沙發(fā)里對著他所在的方向淚流滿面的那個人。
喬唯一同樣怔在那里。
她怎么都沒有想到他會突然去而復(fù)返,而她滿臉的淚痕,早已經(jīng)是藏也藏不住的狀態(tài)。
她又哭了。
這一刻,她又是為什么哭?
容雋腦子驀地一熱,來不及思考因由,人已經(jīng)快步上前,走到喬唯一面前,伸手捧住她的臉,抹去她臉上眼淚的同時,低頭就封住了她的唇。
“唯一,唯一……”
他喃喃地喚著她的名字,一絲一毫都舍不得放開。
喬唯一腦子很亂。
她明知道不行,明知道不可以,偏偏,她竟然再沒有力氣推開他。
……
這樣情難自禁的時刻,像極了在海島那一次。
所不同的是,那一次,兩個人心里頭大約都憋著一口氣,一團火,所以糾纏之下,糊里糊涂地就燒到了一起。
而這一次,兩個人都只有滿懷愁緒,滿懷糾結(jié),無處燃燒,也無力燃燒。
容雋自始至終只是靜靜地抱著她,吻著她,卻再不敢更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