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煜頭一回在她眼里看到這樣的光亮。
四周寂靜，好似只要她這般看著他，他什么都能應(yīng)。
不過，他也并非那么沒出息的。
只短暫一瞬的失神過后，他便恢復(fù)平日里的冷冽威嚴(yán)，娓娓道來。
“朕登基的第二年，四國聯(lián)軍攻打南齊，御駕親征。大戰(zhàn)結(jié)束后歸國，途徑迷霧林。
“在那林子里，埋伏著一群刺客。
“朕與刺客交手時，一蒙面人放出形如土龍的活物，朕被它所咬，便中了毒。后來才知，那是天水之毒?！?
鳳九顏也知曉，所謂天水之毒，正是通過豢養(yǎng)土龍，每天給它吃下特制的毒藥，漸漸的，它就成了自帶劇毒的“天水”。
養(yǎng)一只天水，需要十年。
且不是每只土龍都會吸收那些毒藥，順利活下來，化為天水。
因此，天水之毒十分罕見。
她繼續(xù)聽蕭煜說。
“朕當(dāng)時被咬后，便殺死了那活物。
“并且，朕在那活物主人身上扯下了一塊衣角?！?
鳳九顏當(dāng)即問：“您說的線索，就是那片衣料嗎？”
蕭煜下巴輕壓。
“嗯。那并非尋常衣料，朕想通過它查找下毒之人的線索。
“但這些年并無所獲。”
鳳九顏的眼神滿含希冀，“它，還在嗎？”
“在。”
聽到他這回答，鳳九顏下意識舒了口氣。
蕭煜定定地注視著她。
“你想查此事？”
鳳九顏朝他拱手行禮，“請您允準(zhǔn)?！?
蕭煜眉眼深邃，略顯不悅。
“調(diào)查此事，便少不得要出宮。那這后宮庶務(wù)......”
鳳九顏確保：“我定不會落下。”
蕭煜倒也不是真的在意這后宮庶務(wù)，只是......
本就只有一年，她還要出宮。
但又一想，天水之毒這案子，他手底下的人查了許久，幾年了，都沒有線索。
皇后手段頗多，又識得蘇幻那些江湖中人，此案若交給她，說不準(zhǔn)，真能有個水落石出。
見蕭煜如此猶豫，鳳九顏又道。
“皇上，若那賊人一直逍遙法外，只怕會再次對您下手?！?
蕭煜了然于心。
她不是為了他，而是為了她那位友人。
即便他不允，她也會偷偷的查。
思及此，蕭煜決定下來。
“此事兇險，量力而為即可。
“要記住，你主要的職責(zé)，還是處理好宮中庶務(wù)，做個稱職的皇后。”
鳳九顏只在乎能否調(diào)查此事。
“皇上，那衣裳料子......”
“不急，朕明日就命陳吉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