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宮門,周氏在后知后覺地擔憂起來。
皇后娘娘一番話,令她頭腦發(fā)熱,當即答應要做私塾師。
這會兒冷靜下來了,又開始擔心,夫君那邊,該怎么說呢?
她拍了下自己的腦門,有些懊悔。
真不該那么沖動就答應的。
可是......皇后娘娘所,實在叫人動心。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參將府。
鳳晏塵下值后,先去了趟懷孕的外室那兒,因那女子今日身子不適,他就陪了她一會兒。
匆匆用過晚飯后,他立馬又趕回府中,陪府上的妻女用飯。
他自認為沒有厚此薄彼,兩頭兼顧。
但,飯桌上,妻子仍然對他不冷不熱。
剛成婚那段時間,他們也是如膠似漆,郎情妾意,那會兒不管他多晚下值,妻子都會等著他,親自伺候他更衣洗漱,與他一同安置。
并且,她總有說不完的話。
他通常是伴著她的聲音入眠。
如今他們成婚已有好幾年,感情淡下來,也是人之常情。
鳳晏塵這般說服了自己,隨后主動打破沉默,問她:“喬兒喝過藥了嗎?”
說話間還給周氏夾了菜。
周氏低垂著眼,看著碗里的飯菜,低聲道。
“喝過了。先前還強撐著睡意等你,后來實在熬不住,就讓她先睡了。”
鳳晏塵一聽這話,十分愧疚。
“我明天早點回來。”
周氏反應平淡,沒有接話。
隨后,她放下碗筷,正視著鳳晏塵,決然道。
“皇后娘娘要在城中開辦女子私塾,我打算去做私塾師?!?
她這是直接告知他,而非與他商議。
鳳晏塵頗為詫異。
“女子私塾?”
他聞所未聞。
皇后娘娘怎么想一出是一出。
莫不是因為去過西女國,就想著改變南齊,將它變成西女國嗎?
薇薔也是。
她們都被西女國的風俗教壞了。
如今還要牽連他的妻子。
鳳晏塵眼神平靜,往日里什么都順著妻子,這次卻不能認同。
“夫人,我并非養(yǎng)不起你和喬兒。你去做私塾師,讓同僚如何看待我們,莫說我了,就是岳父岳母也不會同意的。”
周氏忍不住打斷他的話,壓抑著情緒反問。
“為何會不同意?這難道是什么丟臉的事情嗎?”
鳳晏塵沉默了。
這就是默認。
周氏越發(fā)失望。
她站起身,凳腿在地上摩擦出刺耳的聲響,仿佛她內心的嘶吼。
“我已經決定這么做了。如果你實在覺得丟人,就當沒我這個妻子。”
說罷,她轉身就走向內室,眼淚終究還是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鳳晏塵坐在位置上,臉色凝重,書中的筷子掉在桌上。
他實在沒料到,他那一向嫻靜溫柔的妻子,態(tài)度會這般強硬。
她是故意這樣做,報復他嗎?
第二日,鳳晏塵請求入宮,面見皇后娘娘,這事首先要經過皇帝允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