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j紅玉瞧著徐望月面色有些煞白,還道她是難受徐府境遇,忍不住開口說道:“老爺和夫人做了這么多的壞事,落得如此下場,也是應(yīng)該的。”
徐望月漫不經(jīng)心得點(diǎn)了點(diǎn)頭,從小到大,許氏虐待小娘虐待自己,她心里不是一點(diǎn)恨意沒有的。
后來從二伯母那里得知,是許氏害死了自己小娘,恨意漸深。
但到了此刻,她知道許氏瘋了,流放之路寒苦,心里對她的芥蒂倒是放下了。
恨著旁人,終究也是折磨自己。
徐望月頓了頓腳步,回過頭去看著堂上,林翠兒正對著孫玉城指手畫腳。
兩人雖總是吵吵鬧鬧,可看得出對彼此的情意深重。
林氏坐在一旁,時(shí)不時(shí)敲打著女兒,讓她莫要如此嬌慣。
徐望月壓不住嘴角的笑意,輕聲對紅玉說道:“之前你青蕪姐姐說,若是能尋得一心人像我和郎君這般,她便也愿意嫁人了?!?
“她若是今日在此,瞧見你翠兒姐姐和孫大人這般情意相投,說不定立刻便愿意嫁給裴鈺了?!?
紅玉伸手抓了抓腦袋:“這孫大人雖好,但也太怕娘子了?!?
徐望月緩緩搖了搖頭,眼底笑意漸濃:“那不叫怕,是寵?!?
她知道紅玉情竅未開,便細(xì)細(xì)解釋道:“孫大人心細(xì),剛才已瞧出我想喝那紅棗桂圓茶?!?
“可那茶水是他特意為翠兒準(zhǔn)備的,所以他沒有直接為我添茶,而是多嘴問了翠兒一句?!?
“一杯茶水,翠兒姐姐不會這么小氣吧?”紅玉瞪大了眸子,不過是喝杯茶的功夫,竟有這么多門道?
她可一眼都瞧不出來。
徐望月忍著笑意,看來想要紅玉明擺著其中關(guān)竅,得等她喜歡上什么人才行。
這一問,可不僅僅是一杯茶,而是分寸與寵溺。
見到孫玉城如此疼愛林翠兒,徐望月才徹底放下心來。
畢竟當(dāng)初他們二人婚事,也有自己在其中推波助瀾。
紅玉見徐望月不說了,輕輕拉著她的袖子,小聲嘟囔著:“孫大人便這般好?我瞧著還是我們世子爺……”
徐望月微微蹙了蹙眉:“你該改口了,若是叫不慣裴大人,也可叫一聲姑爺。”
雖然裴長意看起來絲毫不在意,可如今再換他一身世子爺,怕是有些刺耳。
“無妨,想叫什么都可以?!?
身后傳來一道低沉的嗓音,徐望月回頭,下意識往裴長意的方向邁了一步。
她一抬眸,眼神便直直撞進(jìn)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
兩人眸光相接,嘴角皆是隱隱浮上一抹笑意。
裴長意走上前來,一手扶住她后腰,一手牽住她的手:“夫人為何不回答紅玉,孫大人就這般好嗎?”
他扶著徐望月,一邊走一邊開口問道。
聽出裴長意語氣中的調(diào)笑,徐望月頓了頓腳步,抬起眉眼認(rèn)真說道:“好,孫大人這個(gè)妹夫,郎君算是找對了。”
一旁紅玉認(rèn)真看著裴長意和徐望月對話,聽著自家姑娘回答,忍不住為她捏了把汗。
就算她未開情竅,也知道不能當(dāng)著自己郎君的面,夸別的男人。
怎么她家姑娘就不知瞞一瞞,藏一藏呢?
可瞧著裴長意這般高興,紅玉更是看不明白,怎么世子爺沒有動怒呢?
見紅玉用那樣疑惑的眼神望著他們,裴長意笑著搖了搖頭:“紅玉你還小,自然是聽不明白的。”
“你且去找翠兒玩吧,今日我們房中不需要你伺候?!?
聽著裴長意那話,徐望月臉上飛起一抹緋紅,不輕不重地錘了他一下。
視線下意識往自己肚子上落了一眼,提醒著裴長意,她可還懷著身孕呢。
裴長意卻是壓低了嗓音,在她耳畔輕聲說道:“之前太醫(yī)說過,輕微地動一動,對身體有好處?!?
徐望月耳根發(fā)燙,嗔怪地抬頭看了他一眼。
透過裴長意眸光,她清晰地看見自己紅透了的臉,一路紅到了耳根,像是一只熟透了的蝦。
回到房中,徐望月剛坐在床邊,稍稍松了口氣,便覺得身下硌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