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聲音毫無起伏,就像是沒有感情的機器人一般。
等什么
她看著他。
他眼神呆呆的,黎婠婠。
黎婠婠心里一酸,我就是黎婠婠啊,我回來了,你不用等我了。
我該死。
他自顧自說著,一命,還一命。
情債,自贖。
隨后,他猛地朝著身后撞去,鐵鏈的焊接處就這么撞在他的兩塊肩胛骨上,只有這樣的疼痛,能讓他抑制內(nèi)心的痛苦。
你做什么!黎婠婠想去攔著他,可是根本擋不住男人的力量,他就好像是沒感覺似的,一下又一下地傷害自己。
她沒辦法,只能一下抱住他,別撞了!別撞了!
他過了好一會,才停下,然而也只是停下。
黎婠婠抱著他,感覺這人是戎行野,可又不是戎行野。
他陌生得讓人根本認(rèn)不出了。
以前的戎行野,絕對不會是這樣的。
錯的永遠(yuǎn)是別人,他永遠(yuǎn)不會自我反省,也永遠(yuǎn)不會考慮其他。
黎婠婠就這么抱著他,不敢松開。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他的氣息平復(fù)下來,腦袋就這么沉沉靠在她的肩頭,氣息平穩(wěn),好像是繼續(xù)陷入沉睡了。
身上的高溫并沒有褪下,黎婠婠被他的身子熨帖得心口火熱,她嘗試著起來扶著他。
卻壓根動不了。
他雖然不胖,但渾身都是結(jié)實的肌肉,再說這么個大高個,也不是她能輕易撼動的。
鐵鏈更是沉重,她連抬都有點困難。
正當(dāng)她沒辦法的時候,戎毅開門進來了。
讓我來吧。
他走近,直接拿出鑰匙打開了鎖鏈,然后架起了已經(jīng)陷入昏迷的戎行野,往外走,一直到將人放到主臥的床上,黎婠婠都全程跟著。
戎毅回頭,看她的樣子,顯然是嚇得不輕。
沒事,等他睡醒就好了。
黎婠婠抖了抖嘴唇,他怎么會這樣,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如你所見,他這里出了問題。
戎毅本來想指著腦子,可是想了想,又戳了一下心口的位置。
我分不清是哪里有問題,但思之成狂這四個字,我以前只覺得那是一句話,但現(xiàn)在也算是具象化的提現(xiàn)了。
他這樣,多久了沒去看醫(yī)生么。
看過了,都沒什么用,只能吃藥緩和壓制,其實自從小唯出現(xiàn)后,這個癥狀就很輕了,只是偶爾如果陷入了極度睡眠狀態(tài)的時候會這樣,會在固定的區(qū)域走動,這時候最危險,就算你拿刀捅死他,他也會固執(zhí)地按照自己熟悉的布局,回到那間密室里去,囚禁自己。
因為不拴著自己,他會認(rèn)不出出去,到海邊,到海里去找你。
不自殘,不放血,不用那種生命漸漸流失的痛苦去懲罰自己,他很難緩解痛苦。
看過醫(yī)生,無用,求生意志很低。
黎婠婠不敢相信聽到耳朵里的話。
他想死
小唯沒出現(xiàn)前,你毫無音訊,一個大活人消失得無影無蹤,任憑我們使盡了手段也無法得到你一丁點消息,所有人都以為你死了,一個女人如何在這茫茫大海里活下來。
事實上,也不是第一次為你這樣奮不顧身了。
他雖然不說,可誰都看出來了。
你死,他不獨活。
戎毅低頭看著戎行野,甚至有一段時間,他喜怒無常,分不清自己是誰,他有時候覺得自己還是十幾歲的他,有時候又認(rèn)不出所有人,但唯獨記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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