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fēng)驟雨過后,便是長時間的后悔。王耀平從昨天晚上,一直后悔到第二天上午。當(dāng)掛了喬紅波電話之后,他立刻抓起電話聽筒,快速摁了幾個字母鍵,給安德全撥了過去。老安,待會兒喬紅波給你打電話。王耀平十分急切地說道,無論他提出什么要求來,你一定要想辦法滿足他,明白了嗎?跟王耀平相處這么長的時間,安德全第一次從他的口中,聽到這么荒唐的話。什么叫一定要想辦法滿足他?如果喬紅波讓我去殺人,難道我也去嗎?這個要求,簡直不要太可笑好不好!他有什么事兒呀?安德全問道。然而這個時候,桌子上的手機(jī),忽然響了起來,安德全抻長了脖子看了看,不是喬紅波打來的,還能有誰?老安,有些事情,你現(xiàn)在可能不理解,但是當(dāng)真相大白的時候,你就會明白幫助喬紅波,是一件非常正確的事情。王耀平說完,就掛斷了電話。略一猶豫,他再次撥通了畢月的電話。電話那頭的畢月,聲音中帶著一絲朦朧的睡意,有事兒嗎?昨天晚上,你所有的說辭,都是想把我留下,為了讓羅立山抓住我的把柄而不惜,毀掉自己的名聲,對嗎?王耀平的語氣中,帶著一抹怒意。昨天晚上,王耀平走了之后,畢月一整夜都沒有睡著,她心中憤恨到了極點。自己從十幾歲就跟著羅立山,原本以為,自己即便是不能嫁給他,那么在他心中的位置,也已經(jīng)非常的重要了,然而令人失望的是,她竟然用自己來換取王耀平的忠誠!我見青山重萬斤,青山待我如浮云。這種背叛,宛如一根針一般,狠狠地戳中了她的心窩。你說的對,這就是我之于羅立山的價值。畢月此時,已經(jīng)完全地醒了過來,她坐起身來,后背倚靠在床頭上,你是不是非常恨我?王耀平沉默了幾秒,雖然心里有很多的話要說,但千萬語,卻堵在了嗓子眼,一個字也吐不出來,最后,他掛斷了電話。畢月看了看暗下去的手機(jī)屏幕,隨后丟在了一旁。她心中一陣?yán)湫?這個王耀平只怕在修煉個幾十年,也未必斗得過羅立山!喬紅波給安德全打了電話,告訴他今天晚上,老城區(qū)的混混們要火拼。自從升了職之后的安德全,雖然身體的傷還沒有完全好利索,但是現(xiàn)在精氣神十足,渾身充滿了干勁兒,這股子干勁兒,不僅體現(xiàn)在了工作上,也體現(xiàn)在了晚上,跟老婆一起磨槍礪刀上,他現(xiàn)在在也不是弱不禁風(fēng)的樣子了。當(dāng)聽到喬紅波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安德全立刻明白,王耀平之所以讓喬紅波給自己打電話,讓自己擺平老城區(qū)的事情,是在幫自己建功立業(yè),幫自己在市局里面,增強(qiáng)影響力呢。自己剛剛上任,借著掃黑除惡的這股東風(fēng),一舉打掉騰子生、麻五和老潘留下來余孽,以后就可以理直氣壯地,在局黨委會上,挺直了腰板說話了。什么時間,什么地點?安德全問道。您先不要著急,我再打聽打聽。喬紅波說道。安德全頓時呵呵一笑,小喬主任,這件事兒是非常危險的,你就不要再插手了,我會安排人去打探的。說完,安德全就掛斷了電話??粗迪氯サ钠聊?喬紅波懵逼了。我靠!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呀,什么叫我別插手了,樊華給我打電話,說今天晚上有火拼,至于這件事兒她是怎么籌劃的,到現(xiàn)在還未可知呢。你直接橫插一腳,樊華那邊還沒有謀劃成功呢,你的人就已經(jīng)在老城區(qū)里打草驚蛇,這計劃怕不是要被打亂嗎?另外,不等我的話說完,你就那么著急地,把電話掛斷了搞雞毛呀?把手機(jī)丟在一旁,喬紅波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這尼瑪叫什么事兒呀!他心里琢磨著,該怎么說服安德全,讓他不要操之過急的時候,樊華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喂。喬紅波接聽了電話。老弟,你在哪呢?樊華問道,有沒有時間,過來跟我見一面?喬紅波聞聽此,立刻說道,我也正好要找你呢。來我家,喬紅波立刻驅(qū)車,直奔樊華的家里。所謂的這個家,只是樊華臨時在外面租住的一套房子而已,因為父親樊文正,不希望她跟騰子生結(jié)婚,倆人大吵了一架之后,故而,她在外面租了房子。來到樊華的家之后,喬紅波開門見山地問道,老城區(qū)的混混們,今天晚上火拼的事兒,究竟靠不靠譜?不靠譜啊。樊華說道。一句話,頓時讓喬紅波宛如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蔫了下去。不靠譜的事兒,你說出來干嘛呀?看著他不爽的樣子,樊華微微一笑,老弟,我找你來呢,是有三件事兒想要跟你說。第一件事兒就是,今天晚上一定要讓警察出動。為什么?喬紅波疑惑地問道。戲耍安德全,這可不是一件小事兒,以安德全的耿直脾氣,他一定會去找王耀平的。全市的警察出動,然后撲個空,這個責(zé)任,自己可承擔(dān)不起。樊華的眼睛里,露出一抹狡黠之色,這個你就不要問了,第二件事兒就是,觀音手已經(jīng)上套了,明天抓捕肯定沒有問題。打??!喬紅波蹭地一下站起身來,他掐著腰大聲質(zhì)問道,大姐,你把警察當(dāng)什么了?今天晚上撲空,明天再讓他們?nèi)プト?你上小學(xué)的時候,有沒有學(xué)過一篇叫狼來了的故事的課文?這哪里是戲耍安德全呀,這明明是在戲耍自己呢!哎呀,你別著急嘛。樊華壓低聲音說道,這幾個混混里面,最狡猾的就是這個觀音手,我已經(jīng)給他下了套的。第三件事兒,我打算把麻五的那套別墅拍下來送給你,怎么樣?樊華挑了挑眉毛。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