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許將手中棋子仍入了棋盒,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殘缺不全的大黃牙,道,老頭子我又輸了。
姜伯謙虛了,棋盤上的輸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姜伯教出了一位青出于藍的傳人。
燕采薇說道。
姑娘這話,老頭子我可擔(dān)當(dāng)不起。
老許連忙擺手,一臉慚愧道,公子的所有本事,都是公子努力所得,和老頭子我并沒有什么關(guān)系。
燕采薇淡淡一笑,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多說,道,來了這么久,還不知道姜伯的真實姓名,不知是否可以告知
許。
老許也沒有隱瞞,如實道,單名一個君。
燕采薇聞,神色一震。
徐君,二十年前名震天下的君子劍!曾經(jīng)和他燕國第一劍,葉扁舟齊名的絕世劍者,資歷上,甚至連葉扁舟都要叫一聲前輩。
一劍無悔,君子不悔,二十年前,君子劍便已踏在了大先天邊緣,登臨宗師境界指日可待,只是,不知何時,君子劍卻是突然消失,再也沒有任何消息。
石桌前,燕采薇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發(fā)須稀松,滿口黃牙的老者,怎么也不能將傳中風(fēng)度翩翩的君子劍和眼前老者聯(lián)系在一起。
怎么了,不像嗎
老許咧嘴笑道。
失敬。
燕采薇回過神,起身,恭敬一禮,道,原來前輩便是二十年前的君子劍,采薇眼拙了。
君子劍
老許笑道,那都是過去的事了,現(xiàn)在,老頭子我就是公子身邊的一個老奴才,能看著公子一天天成長起來,便心滿意足了。
蘇先生當(dāng)真好福氣。
燕采薇坐下,感慨道,二十年來,天下間所有的人都在猜想君子劍去了哪里,原來,前輩進了柱國府,有前輩這樣的強者相助,蘇先生為柱國府平冤昭雪的路,便好走許多。
長公主殿下太高看我這老頭子了。
老許輕輕一嘆,道,十一年前,我都不能阻止柱國府的覆滅,十一年后,我又能做什么,公子的路,注定不是坦途。
十一年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有前輩這樣的高手坐鎮(zhèn),為何柱國府還遭受到滅門之禍
燕采薇凝聲問道。
大先天!
老許神色沉下,道,十一年前,我在府中感受到了一股殺意極強的大先天氣息。
太學(xué)祭酒嗎
燕采薇皺眉道,十一年前,在這陳國,除了太學(xué)祭酒便沒有第二位大先天。
老許沉默,那股大先天的氣息,殺意太強了,是他平生僅見的強烈殺機,縱然如今燕國第一劍葉扁舟也要稍遜一籌。
他不是對手!少有的,老許第一次承認自己不如人,即便在河津看到兩位當(dāng)世劍神決戰(zhàn),他亦不曾有那樣的無力感。
看到眼前老人家沉默,燕采薇也沒有再多問,目光看著前院一日比一日忙碌的下人,輕聲道,快要年關(guān)了,我也該回去了。
想家了
老許問道。
嗯。
燕采薇點頭,道,出來這么久,早該回去了,燕國現(xiàn)在恐怕已經(jīng)亂作一團。
公主不在燕國,赫連公同樣也不在,燕國朝廷還有尚書令房岳在,亂不了。
老許說道。
老尚書令歲數(shù)大了,身體已大不如前。
燕采薇輕嘆道,我這次離開燕國,又讓老尚書令費心操勞了。
有一事我老頭子很好奇。
老許臉上露出笑容,道,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能讓公主殿下親自動身,前來陳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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