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尼和楚紅玉大眼瞪小眼。"怎么辦他要是再這樣,警衛(wèi)就要上來了。"楚紅玉輕咳一聲。外事賓館的警衛(wèi)……是配槍的,要是看見寧秉宇這狀態(tài),怕不是要抓派出所去就是抓精神病院醒醒酒。寧秉宇頭也沒抬,伸手拉低還剩半個燈泡的臺燈,冷淡地說:"東尼,警衛(wèi)上來之后,檢查她有沒有夾帶公司文件。"東尼:"哦……"楚紅玉:"老板都該死……"東尼皺眉,看著正在唰唰批文件的寧秉宇。他扯扯唇角,忽然把懷里的大疊文件往地上一撂,然后在寧大少回頭罵人之前,抬手干脆利落在他脖子上一劈!寧大少僵了僵,然后直接"咚"一下倒桌子上了。楚紅玉瞳孔微,還可以這樣,直接敲暈她微微皺起細(xì)眉:"早這樣,不就好了。"東尼沒好氣地彎腰下去,把被敲暈過去的男人一下子抱起來:"你以為我不想,剛才我一關(guān)門,大少就砸東西,我阻止他,結(jié)果打了一架,都動了匕首。"楚紅玉看著他小心地抱著寧秉宇進(jìn)了房間,有些納悶地走過去看了看桌子上的幾份文件:"那你們怎么打架打著打著就開始上班了"和滿地狼藉不同,桌子上批好的文件和圖紙都整整齊齊地碼放著。她相當(dāng)無語地發(fā)現(xiàn)文件上字跡雖然是花體英文,但是……居然內(nèi)容沒出錯!這港巴子厲害了!你說他清醒還是不清醒吧這會看著不像資本家,倒像是長工牛馬了,醉了跟保鏢打架還記得上班!還沒出錯……這是什么天生牛馬長工……東尼沒好氣地說:"我怎么知道……我看著他拿匕首了,怕他沒輕沒重就把按桌子上了,然后他就看見文件了,突然趴著就開始批文件……"原本他只是想阻止大少的,又不能對自己老板下狠手,他平時和大少對練,都不能打大少臉的。誰知道大少突然開始干活,自己也沒想那么多,大少能消消停停的別作妖比什么都好。上班就上班吧!楚紅玉瞥見柜子里有放著卷紙,立刻扯了幾張出來擦嘴巴:"他給你多少錢一個月,讓你這么賣力。"她簡直是服了。東尼把自己老板放在床上,又幫他脫皮鞋,順口說了一個數(shù)字。楚紅玉瞳孔一縮,捂住心口,一時間百味雜陳:"……阿爹里個娘咯……"原來恢復(fù)秩序之后,自己爸媽按照職稱領(lǐng)的工資和待遇已經(jīng)不低了??墒?她從來沒有想到東尼一個人的工資能相當(dāng)于一個廠里一個車間的工資……難怪寧秉宇說隨便她提要求,那表情如此隨意……"紅玉,去后面柜子里幫我找個醫(yī)藥箱。"東尼說。楚紅玉回過神,心情復(fù)雜地去柜子里拿醫(yī)藥箱了。為什么,港府的人工資能比內(nèi)地人高那么多因為人家商業(yè)金融發(fā)達(dá)遠(yuǎn)超內(nèi)地么……明明內(nèi)地的人們也很吃苦耐勞,什么時候才能追上港府呢楚紅玉若有所思地提著英文標(biāo)識的醫(yī)藥箱進(jìn)了房間,遞給東尼。東尼已經(jīng)把寧秉宇那一件廢了的襯衫全脫掉了,接過醫(yī)藥箱給他處理隔壁上的劃傷。楚紅玉看著床上那結(jié)實又肌理分明蘊藏著力量的男性軀體,耳朵有些發(fā)熱的別開臉。這人看著瘦,想不到身材很好,難怪那么合適……干長工。"大少他手臂上的傷是怎么回事"她為了轉(zhuǎn)移自己注意力,把目光集中在寧秉宇的胳膊上。東尼拿了鑷子、消毒水、膠帶和一些全英文不知道什么藥物出來,熟練地戴上乳膠手套:"大少之前和我打得有點失控,他動了刀子,我制服的過程不小心傷了他。"楚紅玉有些擔(dān)心:"他不會怪你吧你把他打了……"東尼淡淡地說:"不會,大少學(xué)防身術(shù)是因為以前被綁架過,他要能打得過我,我這個職位的薪水就能省下來了。"大少的防身本事還是他和他師傅教的,說來算是同門。只是大少沒那么多時間練,也不需要像他當(dāng)初那樣去地下打黑拳謀生。楚紅玉一冷:"他被綁架過"東尼淡定地給寧秉宇處理傷口:"正常的,寧家繼承人從小就要面對這種事,有錢人的日子很刺激的。"楚紅玉看了一眼床上臉色有些白的寧秉宇,繼續(xù)拿紙巾擦唇角:"他那個嘴巴,要是一般人怕不是早被打死了。"東尼一邊給寧秉宇包扎,一邊看了一眼她的嘴角:"今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你和大少嘴上都有血"現(xiàn)在冷靜下來想想,楚紅玉又不是那些想要爬大少床的女明星,也不是合作方送來收買大少的女人,都要離職了,怎么可能非禮大少。楚紅玉沉默了一下,腦子里迅速過了一圈,還是沒選擇完全說實話。她簡單地說了一下今晚的事,把嘴上的傷歸于——"我們兩個人酒后吵得有點厲害,動手了,我打了他,他也打了我。"東尼:"……你的意思是,你威脅大少給你當(dāng)鴨,然后大少憤怒之下打了你一巴掌,你就和他開始互毆了"但是大少從不打女人,這算是大少被二夫人教導(dǎo)在骨子里的紳士守則。何況大少要打女人,怎么可能楚紅玉還好好的,他覺得楚紅玉在胡扯,楚紅玉也知道他知道她在胡扯,但大家都是成年了……胡扯就是因為真相沒必要追究,他一個保鏢頭子也確實不好再多問。楚紅玉到底沒忍住,探究地問:"大少說他做鴨,在港府做鴨到底是什么外號嗎"東尼沉默了一會,說:"就是大少廚藝不是很好,他做鴨做得不行,所以他對這點很敏感,你讓他做鴨,他覺得你在嘲笑他,便很生氣。"他大概知道為什么大少會變成這樣了。十幾年前,為了繼承家族放棄了他的"楚紅玉:"……行吧,那以后我不讓他做鴨了。"東尼這是在糊弄她,誰會因為做鴨子做得不好,被人嘲笑一下廚藝就"破防"到這種程度算了,人家不想說,就表示這個話題它有點忌諱,做人還是要識趣的。反正也沒什么以后了……她離職了,也不會再有交集。"你別生氣,他最近壓力太大了,又不能跟二夫人說,一個人悶在心里,心情大約有些崩壞,敏感了點。"東尼補充了一句。他起身替寧秉宇收拾好被子。楚紅玉淡淡地笑了笑:"沒事,就是我的工作本來也沒什么特別需要交接的,才一個星期,很高興認(rèn)識大家,你好好照顧大少。"東尼起身,看著她一身狼狽,微微蹙眉:"你今晚在哪里休息這么晚了,你一個人回去肯定危險。"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