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
紅色的血液四濺而起,灑在這生銹的鐵紅色甲板上,除了濺上的幾處深色愈濃外,其它的也并未有什么異樣。
方才還高傲的不可一世的人,痛苦地窩在地上低啞嚎叫、打滾,身體顫的厲害,掙扎之際鐵屑嵌入血肉里,便越發(fā)顯得殘忍血腥。
可惜,這里無人會因他的慘狀側(cè)目。
那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背光走來,只在經(jīng)過他身邊時,稍稍停住了腳步。
越頡居高臨下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不若是在看一件死物,寒意凜然,不帶任何情緒。
......
圣保羅是一個氣候宜人的城市。
夏天多雨,冬天也不寒冷,一年四季都沒有較大的氣溫變化。
這會已至太陽落山,群星璀璨的傍晚,外面的風景時時變換。
幾縷調(diào)皮的陽光在窗臺上跳躍著不愿離開,留戀地在藍紫色的鳶尾花瓣上氤氳消攢,偷偷窺視著木榻上安靜休息的美人,間或的,連那惱人的晚風也來湊熱鬧,吹動了屋外的金風鈴木,可惜它的花季在來年的三月,而今倒是光禿禿的一片了。
與地上溫柔繾綣不同的是,這座房子的底下修有一個諾大的地宮,看建筑的老化痕跡,大約已有百年之久。
地宮的中心有一方血池,東南西北四方位之上各鎮(zhèn)有一方神像,依次而來分別是東之青龍,西之白虎,南之朱雀,北之玄武。
而其中,又以青龍為尊。
韶至位于高座,底下,托德壓著一個白胖男子過來,稍一用力就將這人推趴在地上。
額頭上破了個大口子,說話時,牙縫里滋滋地冒著血絲,怕不是牙床松動,又或者是那面門遭了重創(chuàng)。
韶老大饒命,韶老大饒命?。?
他沒什么骨氣的,被帶過來后便直接跪地求饒,一個響頭接著一個響頭地磕,整個人抖的跟篩子似的。
只有真正生活在這里的人才能真切感受到韶家的影響力,百年大族,勢力根深蒂固,掌權(quán)人更是一代比一代狠戾專橫,同韶家作對之人,死大抵便是最好的歸宿,而更多的確是那些被關(guān)壓在地牢里,生不如死之人。
就連之前的教父也沒有完全征服這片土地,韶家只不過是在韜光養(yǎng)晦,不愿生事,所以才暫且掛靠。
當真要說什么誠服稱臣,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我這人最不喜歡不聽話的狗。韶至懶洋洋地挨著后座,眸子里含著邪肆的笑意,手指一下一下地點著高座扶手。
聽話,聽話,我是您最聽話的狗,汪汪汪!
可無論那人如何諂媚阿諛,韶至愣是連頭都沒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