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紛亂一天的心跳倏地穩(wěn)定。
腦海里四年閃回,分成兩個階段。
剛開始兩年,他雖然護陸文菲,卻沒后來那般殘酷,她每次感受他寵溺憐惜,以為理智道德終究讓他懸崖勒馬,回心轉意。
他一次更兇狠一次地糾正,從休學后,她才怕他,怵他,惡意揣摩他。
江夏吸氣,問最后一個問題,“你為什么不解釋?”
陸靳霆下巴貼著她額頭,“因為樁樁件件,我順勢而為,都有利用,目的不純?!?
江夏一根根掰他手指,一厘厘掙開他,遠離他,“如今是你自我分辯,不存在我誤解你,我依然無法原諒你這種行為。”
她像只聞過味審判是敵的貓咪,蓄勢待發(fā)的戒備,抽離,后退。
眼睛烏漆漆,剛才一忍再忍的、鮮活的親近,也淡而不見。
陸靳霆五臟六腑滋生的陶然,隨之也淡,余溫涼的發(fā)澀,“我知道?!?
冰島就明白了。
他好的,壞的,軟的,硬的,無論如何,她眼中都沒有旖旎綿熱。
后來計窮途拙,他瘋癲如喪家之犬,一意認為是親緣阻擋了她,結果是他歧途邪路。
斬斷親緣,愛恨情仇,愛沒有,情看不見,她只有仇恨,心里只剩下壞。
每日一睜眼,陸靳霆又添新罪名。
回國他改變,接受不被她喜歡,接受她不愛,只要她在眼前,在身邊,在抬手可觸的地方。
由他供養(yǎng)。
“明天下午要去清溪谷。”陸靳霆抬腕看時間,五點了。
“你燒剛退,今晚休息,明天上午定婚紗。”
江夏又避遠他,“不去?!?
陸靳霆微微瞇起眼,一直平緩的態(tài)度撕裂,顯露他凜然危險的強勢。
“不原諒,我接受。不去,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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