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流兒的出現(xiàn)并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寧飛仍舊面色冰冷的看著江源。
“江源,當年我饒你一命,現(xiàn)如今你還敢與我為敵,當真是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你給我聽好了,這一次,破城之后,太平縣誰都可以活,但唯獨你江源,必死無疑!”
江源掏著耳朵,漫不經(jīng)心的看著寧飛:“少說這種屁話了,有本事你就攻城給我看,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攻下太平縣?!?
說話間,江源的目光看向?qū)庯w身后的軍隊,不少攻城器械正在調(diào)整位置,一投石車一字排開,各種床弩也已經(jīng)整裝待發(fā)。
威脅最大的,自然就是投石車了。
所謂的床弩恐怕根本難以在太平縣城墻上留下什么痕跡,但是投石車不同,這種武器幾乎等同于無視城墻。
哪怕是在華夏,這種武器仍舊沒有被淘汰,所謂的迫擊炮,野戰(zhàn)小山炮,不都是投石車演化而來的,特殊的攻擊軌跡,很難反制。
當江源心中卻絲毫不慌,早在戰(zhàn)斗打響之前,他就已經(jīng)讓陳旭東,陳旭銘兩兄弟進行過估算。
按照投石車的射程,頂天也就能打在太平縣第八道城墻上,在開戰(zhàn)之前,第九道城墻內(nèi)住著的居民,早就已經(jīng)被清空。
寧飛就算現(xiàn)在讓投石車不分晝夜的攻擊,頂天也就砸到一些房屋罷了,這對于背靠大山的太平縣來說,根本就是無傷大雅。
嗚嗚嗚!
隨著身后猛然響起一陣簫聲,江源朝著寧飛露出一個極為熱情的笑容。
“寧將軍,再次歡迎你來到太平縣,但是我太平縣地處偏僻,沒有什么好東西招待你,所以……”
江源話還沒說完,江源猛然間一腳踢開身旁幾個大箱子。
太平縣城墻上,如同這樣的大箱子,足足有上千個被同時打開,數(shù)不清的蟲子飛出。
霎時間,一陣黑壓壓的蟲群猛然間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隨后猛然沖向?qū)庯w以及他身后的五萬前軍。
眨眼間,無數(shù)蟲子直接將數(shù)萬人籠罩,緊接著,還沒見空中的蟲群有什么動作,無數(shù)士兵發(fā)出慘叫。
“啊啊??!癢死了!”
“癢!癢死我了!啊呃??!”
寧飛呆愣的看著身后的大軍,他身上卻也猛然間生出一股癢意,這種感覺,好似螞蟻在身上爬,寧飛忍不住在手臂上抓了一把,一股爽感頓時籠罩全身,然而緊接著,無數(shù)癢意從全身而起。
“這到底是什么東西?”寧飛瞪大雙眼,是江源剛剛放出的蟲群嗎?可是那些蟲群根本還沒接近他啊,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寧飛失神的這一瞬間,脖頸處猛然傳來一陣劇痛,他目光一凝,反手拍去,一只小蟲被拍死,但脖頸處,卻仍舊傳來一陣劇痛。
“啊??!”
寧飛雙目瞬間充血,身體無處不在像他傳遞著癢意,脖子處還傳來陣陣劇痛,又痛又癢,這種感覺簡直是折磨人。
“都給我滾開!”寧飛嘶吼一聲,體表在一瞬間浮現(xiàn)出一層白色光芒,將無數(shù)想要靠近的蟲子活生生震死。
城墻上的江源,目光掠過寧飛,想要靠著這些蟲子滅了寧飛?那簡直是就是做夢。
而江源也根本沒有把寧飛當作自己的目光,他真正的目標,是三日前涂抹了那種草藥的五萬兵馬。
若能讓這五萬兵馬全部埋葬于此,寧飛這二十萬大軍的士氣將迎來前所未有的低迷。
“廢了這么大勁,殺不了五萬,弄死三萬也成啊?!苯催o雙拳。
江源身后,溪流兒看著城墻下不斷嚎叫的眾多士兵,不由得搖了搖頭,在江源如此嚴密的安排下,恐怕這些人根本跑不掉。
按照道理來說,他的這些蟲子不接受到一些特殊的氣味,是根本不會發(fā)動進攻的,而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將驅(qū)動小白蟲,以及這種食人蟲的藥粉涂抹到這些人身上,那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偏偏,江源做到了!
讓寧飛去太安縣,然后讓其攻城,再到引爆護城河中提前埋好的炸藥只是江源整個計劃中的一部分。
等寧飛等人受不了惡臭去河水中沖洗身體的時候,再讓溪流兒等人將小白蟲放在河水中,讓這些蟲子順流而下,最后進入寧飛等人體內(nèi)。
隨后便來到了整個計劃中最重要的一環(huán),化身老郎中的李滄瀾與周鳴淵,借著這些人身上氣味熏人的由頭,將那種不知名的草藥推薦給他們,這種草藥也的確無毒,并且能遮蓋住氣味。
但是,事實上江源早在十幾天前就已經(jīng)做了準備。
溪流兒每次給食人蟲投喂的時候,都會在飼料中混合著這種不知名的草藥,因此,一旦嗅到這種味道,食人蟲必定會成群結(jié)隊的沖出去覓食,至于食物,自然就是這些前些日子涂抹了草藥的寧飛以及他身后的數(shù)萬士兵。
至于能誘發(fā)小白蟲的藥粉到底是如何撒出去的,很簡單,在放出這些食人蟲之前,江源早就讓人將誘發(fā)小白蟲的藥粉灑在食人蟲身上。
這樣一來,涂抹了草藥的眾人會成為食人蟲攻擊的目標,而一旦食人蟲飛起來,身上沾染的藥粉,又會誘發(fā)小白蟲發(fā)揮作用。
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環(huán)環(huán)相扣,這根本就無解!
而這,僅僅是江源得知寧飛大軍離開落云城開始朝著太平縣進山時,用了一刻鐘的時間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