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源愣神半晌后,才算是慢慢點著頭。
“你跟陳留是什么關(guān)系?”
白離火雙手一攤:“這不是很明顯了嗎?陳總領駐守帝都,主掌光明正大殺伐?!?
“我潛伏在內(nèi),負責搜集情報?!?
“那你為何現(xiàn)在才現(xiàn)身?當初寧飛殺進帝都的時候你為何不動?當初寧飛帶著人抓捕陛下的時候,你為何沒有現(xiàn)身?”江源皺眉問道。
現(xiàn)如今整個東廠的人都死完了,突然冒出來一個家伙說是東廠副統(tǒng)領,這特么死無對證??!
“大人,不是我不動,是真的沒有機會?!卑纂x火無奈開口。
“當初我跟二十萬邊軍從邊境往回趕,等我們趕到的時候,軍權(quán)又被寧飛握在手中?!?
“我就算是匹夫一怒,也毫無價值,而且在陛下被抓的時候,我曾在大殿前暗示過陛下?!?
“陛下怎么說?”江源沉聲問道。
白離火搓著雙手,訕笑道:“陛下送我八個大字?!?
“靜待時機,不要送死!”
聽到這里,江源沉默半晌,再次開口問道:“那陛下現(xiàn)如今如何了?”
“這個我不清楚,生死不知?!卑纂x火嘆了口氣道。
“哦,對了,我有能證明我身份的東西!”白離火說著,面色激動的開始往懷里掏。
忙碌半晌后,最終舉起一條蠶絲內(nèi)褲來。
“大人你看,這上面可是繡著我東廠副統(tǒng)領……”
“好了,快特么收起來吧!”江源滿臉嫌棄道。
看到這條內(nèi)褲的瞬間,江源腦海里不自覺想起當年與陳留端木元辰在山窩里挨餓受凍的日子。
若非陳留當年那一條蠶絲內(nèi)褲做成兩個面紗,恐怕他們真就餓死在路上了。
“大人你信了?”
“嗯,信了?!苯淳従忺c頭。
白離火頓時激動起來:“想我白離火,在寧飛軍中潛伏七八年,眼下終于脫身了!”
一聲大吼過后,白離火鄭重走到江源面前,伸出一只手:“請大人入城!”
此時,在城門處守著的幾名將領人都傻了。
他媽的,這家伙是個臥底,怪不得口口聲聲不想死,感情人家本來就特么是一家人!
但是現(xiàn)在后悔也是來不及了,城門都開了,士兵都已經(jīng)決定投降了,就算他們現(xiàn)在高喊抵抗到底,也不會有人跟著他們。
城內(nèi)二十萬守軍,鋪天蓋地,足足花費好幾天的功夫才算是將他們統(tǒng)計好。
第一次上戰(zhàn)場的家伙,全被江源遣返回家種地了。
這些家伙本來就是農(nóng)民,全都是被強征到部隊的,真到了戰(zhàn)場,那就是炮灰,但是現(xiàn)在,太平縣根本就不需要炮灰,相反,這些家伙死的多了,還會極大動搖士氣。
除此之外,家中獨子的,暫時無后的,也都被江源發(fā)放路費后全部遣返。
轉(zhuǎn)眼之間,二十萬大軍,最終只剩下不足兩萬人。
這些家伙,個個都是當了五年以上的老兵,那是真見過血,戰(zhàn)場上拼殺下來的。
“大人,咱們什么時候進帝都?”白離火激動的看向江源。
江源算了算日子,按照原本的時間來看,攻下炎州城估計也得一兩天的時間,然后還要妥善處理那些士兵,最起碼也要十天打底。
到時候也就差不多該前進,等到了帝都,與約定好的時間差不了多少。
但是現(xiàn)在,由于白離火的投誠,導致現(xiàn)在足足多出了五天的時間。
“不著急,我們長途奔襲,人受得了,馬匹也受不了,在這里休整三日,三日之后,咱們再起程?!?
江源淡淡開口。
“對了大人,寧飛軍中還有一個家伙,也是我們的人,說不定能用得著?!卑纂x火連忙開口
“哦,說來聽聽?!苯搭D時來了興趣,這種臥底,既然能隱藏這么長時間,必定已經(jīng)深得寧飛信任,這要是關(guān)鍵時刻能來上一刀,保不齊就是決定勝負的關(guān)鍵。
“大人,這個人就是……”
隨著白離火一陣嘀咕,江源臉上逐漸涌現(xiàn)出一股不可思議的表情。
“你,你沒搞錯吧?這個家伙是你們的人?”
“怎么了大人,看著不像嗎?”白離火一本正經(jīng)道。
“我特么是真沒想到啊?!苯磭@了口氣,誰特么能想到是他??!
江源甚至想過會不會寧飛身邊的侍衛(wèi),牽馬小弟,但是誰特么也沒想到居然是這個人。
“行了,我知道了?!?
江源擺了擺手,轉(zhuǎn)身走到椅子前坐下,看著地圖開始分析王玨陳慶那邊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