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竹青瞳孔猛然一縮。
什么意思?
當初那件事情,是云遠山設(shè)計的?
還有,云家到底有什么齷蹉的事情在瞞著她?
到底是什么樣的齷蹉事情,才會讓女兒覺得,她如果知道了,會承受不???
溫竹青有心想要繼續(xù)聽云九晞的心聲,平復(fù)了一下心情后,拉著對方坐下,繼續(xù)為她梳著發(fā),開口道:
“小九,你放心,不管你爹的態(tài)度怎么樣,在娘的心中,誰都沒有你來得重要?!?
“不用娘說,我也明白的?!?
云九晞看著銅鏡中的娘親,心中暗忖。
其實那個渣爹對我什么態(tài)度,我壓根就不在乎。只是娘從小接受的教養(yǎng),讓她習(xí)慣了三從四德,出嫁從夫,斂去了所有的鋒芒,心甘情愿地為渣爹管理將軍府的中饋。
可娘又怎么知道,靠著她的嫁妝起家的將軍府,是如何的狼子野心。娘帶來的嫁妝,大部分的銀錢,都已經(jīng)被渣爹偷偷地轉(zhuǎn)移了,不僅用來養(yǎng)他的外室和而私生子女,這些銀錢,未來更是成為了害得外祖父他們家破人亡的助力!
溫竹青手微微一抖,面上強作鎮(zhèn)定,心里卻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看著銅鏡中的女兒,目光竟是有些心疼地看著自己。
云遠山這個不是人的東西,當年不過是我拿鎮(zhèn)國公的外祖父麾下最不起眼的一個小兵。詭計多端的他,在見過我娘一次后,就開始密謀著要通過我娘來攀上鎮(zhèn)國公這一根高枝。
在數(shù)次制造和我娘的巧遇,收買那些地痞流氓來給我娘制造一些小恩小惠,逐漸加深我娘對他的印象。在靠著這一點,成為百夫長后,借著當年的那一次榮王府的宴席,收買婢女給我娘下了藥。自己再裝作萬般無奈之下,為了救我娘性命,才奪了她的清白。
如果只是這樣,我娘也不至于對他心生感激,甚至委身下嫁。心機深沉的渣爹,反其道而行之,在第二天早上,從窗戶中看到外祖父趕來后,在房間中故意裝出要為了我娘的清白自刎,這才成功地打動了我娘和外祖父。
可憐的娘親啊,你怎么沒有想到,渣爹身為一個大男人,他真的想要自刎,又怎么是你一個小小女子能夠阻攔的,一切,不過是套路得人心罷了!
溫竹青死死咬著牙關(guān),才沒有讓自己當場情緒失控。
原來……
原來居然是這樣嗎?
當初才豆蔻年華的她,幾次遇上了地痞流氓的糾纏,都是云遠山為她打發(fā)了麻煩。
現(xiàn)在想來,她那幾次和護衛(wèi)婢女走散,著實太過巧合。
如今想來,必然都是有云遠山處心積慮設(shè)計所至。
而那一年,參加榮王府的宴席,她在飲了一杯果酒之后,便暈暈沉沉,渾身燥熱,隨后便是人事不知……
等醒來的時候,身邊便是躺著同樣不著寸縷的云遠山。
按照云遠山的說法,他是見她被媚藥控制了,若是不及時解開藥性,怕是會傷及性命。
所以,他為了救她,只能選擇了以身解藥這一做法。
同時也親口承認了,他在見到她的第一眼之時,就對她情深不悔。
當時的她,惶惶不知所措,只覺得天都塌了。
滿心都是絕望。
可后來,在看見他要自戕以彌補對她的傷害之時,下意識地阻止了他,心慌意亂地說出了愿意嫁給他的話。
再后來,就是她帶著豐厚的嫁妝嫁給了云遠山。
讓他一個小小的百夫長,憑借著鎮(zhèn)國公女婿的身份,在短短幾年時間,一路攀升。
所以……當年的一切,都是云遠山設(shè)計的?
設(shè)計了與她相視,相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