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硯將謝元棠放好在椅子上。
高瘦的身軀在她面前緩緩低下頭顱,彎腰,單膝及地蹲下,好讓視線與她平齊。
那雙澄澈的桃花眼中有擔(dān)心,有自責(zé),還有因為自己不理解而生起的焦急。
娘子,你不是在跟我玩游戲,你真的生氣了對不對為什么
謝元棠小臉圓乎乎地,奶兇奶兇地等著他:你不知道為什么
不知道……是因為那三個女鬼嗎
司徒硯似懂非懂地蹙著眉:可是她們做了錯事,娘子為什么要生我的氣呢
他大手緩緩抬起,輕輕捧著謝元棠的小臉。
娘子,你告訴我我哪里做錯了,我會改的,你不要生氣好不好我不想你生氣。
修長的手指輕輕觸碰到她的側(cè)臉,極淡的血腥味飄散開。
謝元棠怔了下,一時顧不得生氣,小手一把抓過他的大手:你流血了
帶著薄繭的指尖和指腹上,有幾道剛劃出的血痕。
明顯是方才為了接住她,扣著桌角的時候傷到的。
謝元棠抿了抿唇,抬眸看他。
受傷了怎么不說
說話的同時,跑去抽屜里拿藥膏出來,想了想,又悄悄從空間研究室里拿了防水繃帶。
司徒硯看著她叮叮咚咚地找東西,巴巴地跟在她身后:娘子不要找藥了,我不疼的,以前我也經(jīng)常受傷的。
有時候是手,有時候是腿,雖然不知道是怎么傷的,但歇兩天就都好了。
謝元棠挑了挑眉,沒問他為什么不記得。
這話司徒硯以前就說過,再加上無塵等人的詭異態(tài)度,謝元棠也大概猜出點名堂來。
只是目前沒什么異樣,她并不打算主動去戳破什么。
拿好藥膏,她走回來拉著他坐下:伸手,我?guī)湍阆尽?
哦。
有點疼,忍著別動昂。
嗯嗯,我不動。
司徒硯乖乖點頭,歪著頭看她:娘子,你不生我氣了吧
謝元棠沒說話,她低著頭幫司徒硯處理手上的傷口,用鑷子將血縫中細(xì)小的木渣夾出來。
看那只手血點斑斑的樣子,她忽然有些自責(zé)。
明明知道他不通世俗,不懂常識,她為什么要發(fā)火呢
要說錯,那也是楓的錯!
謝元棠幫他每個手指都纏好繃帶,抬頭看著他道:我也不是想生你的氣,就是……
就是什么
謝元棠嘆了口氣,看著面前的大狗狗,額頭碰了他額頭一下:笨夫君,我不是教過你,不可以讓陌生人進屋嗎萬一她們是壞人呢萬一對想要對你下毒或者刺殺你呢
可是楓他們既然放人進來,說明她們是好人吧
司徒硯眨眨眼,了然了:所以不是我的錯,是楓的錯!
屋外的楓:……
沒想到傻夫君在這個時候還知道狡辯,謝元棠好笑地白了他一眼:楓有錯,你就沒錯了嗎什么都讓楓來判斷,他那么笨,出了錯怎么辦
楓:……你倆夠了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