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鴻雪臉上那點強撐的鎮(zhèn)定和最后一絲血色瞬間褪得一干二凈,慘白如紙。
他幾乎是踉蹌著沖到最近的一面石壁前,手中的火把幾乎要懟到冰冷的石面上,灼熱的光焰炙烤著那些古老的刻痕。
他死死地盯著那些字跡,嘴唇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聲音嘶啞得變了調:“這......這些是醫(yī)書?!全都是醫(yī)書?!”
他猛地抬頭,眼中充滿了極致的荒謬與難以置信,“我穆家守護百年、犧牲無數(shù)、視為命脈的寶藏......竟然只是......只是這些刻在石頭上的醫(yī)書?!”
“不......不可能!絕不可能!”巨大的落差如同毒蛇噬咬著他的心臟。
穆鴻雪猛地轉身,眼神狂亂地在空蕩蕩、一覽無余的密室中心掃視著,仿佛要將那根本不存在的寶藏憑空揪出來。
最終,他那雙因絕望而布滿血絲的桃花眼,死死釘在了同樣臉色煞白的喬念身上,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歇斯底里的質問:“寶藏呢?!紫玉凝草呢?!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說紫玉凝草就在此處嗎?!在哪?!你告訴我它在哪?!”
他的聲音在空曠死寂的石室里尖利地回蕩,充滿了被愚弄后的憤怒和徹底的崩潰。
喬念的心,早已沉到了冰冷刺骨的深淵之底。
巨大的失落和恐懼攫住了她,讓她四肢冰涼。
她踉蹌著走到另一面石壁前,指尖帶著無法抑制的顫抖,輕輕撫過那些被歲月侵蝕卻依然深刻的字跡。
這里的字跡與刻錄醫(yī)書的工整截然不同。
它們更加潦草、更加用力,每一筆每一劃都像是用盡了刻骨銘心的恨意和生命最后的力量,狠狠地鑿刻進去的!
“......穆天行......負心薄幸之徒!騙我身心,謀我家業(yè)......假意情深,暗下九轉斷魂散......斷我姚氏血脈......毀我一生......此恨滔天,永世不消......”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