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晏寶瑜被折磨得生不如死,在一聲聲跪直的命令和藤條的抽打下?lián)涞?跪起,再撲倒,再跪起……折磨仿佛沒有盡頭,讓她感受到了暗無天日的絕望。
主院臥房里,紫色帳幔之內(nèi)。
有人陷入同樣看不到希望的滅頂浪潮之中,一次次沉淪,難得出現(xiàn)的片刻清醒,也很快被再次席卷而來的海浪淹沒。
巫山云海,魚水之歡。
讓人食髓知味。
從白天持續(xù)到黑幕降落。
深濃的愛和冷靜的恨交織,分不清究竟是愛得深沉,還是恨得刻骨。
國師府里消息一絲一毫都傳不出去。
崇明殿里,晏玄景聽完裴祁陽的稟報之后,面上浮現(xiàn)懷疑之色:靳藍衣死了
回稟皇上,國師大人進長公主府之后,只說世上從此沒有靳藍衣這個人,其他的沒說。裴祁陽低頭跪在地上,語氣格外誠實,卑職問他要不要把靳藍衣的尸首抬進宮,給皇上驗明正身,國師……國師他說尸體沒了。
晏玄景一愣:尸體沒了
是。
晏玄景皺眉:那你看見靳藍衣是怎么死的嗎
裴祁陽搖頭:卑職沒看見。
朕不是讓你帶人去,把靳藍衣杖殺嗎晏玄景不悅,特意加重杖殺兩個字的語氣,裴祁陽,朕的話說得不夠清楚
裴祁陽請罪:卑職該死,但國師他……
行了。晏玄景不耐,國師是國師,金吾衛(wèi)是金吾衛(wèi),不能因為他是國師,就什么都聽他的。
他說這句話時義正辭,威嚴(yán)十足,渾然忘了自己被元國師威脅時的狼狽和羞怒。
裴祁陽恭敬點頭:卑職明白。
不管怎么說,人死了就行。晏玄景隨即說道,面色幽冷,只希望晏九黎記著這個教訓(xùn),以后行事有點分寸,也讓她府里其他面首都能長長記性,別仗著有人庇護就不知所謂。
裴祁陽垂眸看著宮磚地面,沉默不語。
方懷安。晏玄景轉(zhuǎn)頭命令,你稍后去太醫(yī)院看看,讓太醫(yī)務(wù)必對康世子盡心診治。太醫(yī)院各種名貴藥材,能用的都用上,千萬別留下病根。
奴才遵旨。
裴祁陽跟著告退離開。
長公主府面首打傷榮王府世子一事,最終以男寵被賜死而告終,算是對榮王父子有了個交代。
但今日去蕭家的三位王爺心里清楚,這件事發(fā)生在蕭侍郎府,起沖突的是榮王府世子晏永康和蕭侍郎,然后因為長公主到達,而使得沖突加劇。
面首打人是仗著長公主的勢,是長公主所縱容,不管怎么看,長公主都脫不了干系。
可最終長公主安然無恙,蕭侍郎毫發(fā)無損,只有一個身份低賤的面首承擔(dān)了所有后果。
皇上如此處置方式,著實讓人覺得可笑。
更荒誕的是面首被賜死只是表面上的結(jié)果,事實卻是換了個名字,繼續(xù)安然無恙地活著。
晏玄景這個皇帝做得悲哀,既奈何不了長公主,又奈何不了國師,連一個小小面首是否真死了,他都無權(quán)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