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之后,宴席已散,李軒才見到了青龍宮主司神化。
李軒走出包廂的時候,發(fā)現(xiàn)這位背負(fù)著手,立于酒樓院中的天井內(nèi)。
他的氣質(zhì)有如謫仙,與周圍的環(huán)境格格不入。
即便是被李軒這般的慢待,此人也是不怒不惱,就宛如一汪不見底的深潭。
在見到李軒之后,青龍宮主司神化就微笑著看過來:冠軍侯大人真是讓司某好等。
李軒見他毫無不悅之色,氣度則讓人如沐春風(fēng),就不由對此人高看了一眼。
他面上卻依舊是淡淡的,不冷不熱的一拱手:對不住,本侯事務(wù)繁忙,慢待宮主了。
哪里這是我來得冒昧,擾了冠軍侯宴席。還有,前番我們的玄武宮主多有得罪,我這里一便代她致歉。練宮主素來不喜俗事,于人情世故上不甚通透,還請冠軍侯見諒。。
青龍宮主司神化灑然一笑:就不知現(xiàn)在,冠軍侯可能拔冗與司某一敘
正好有空。李軒點了點頭,心想這都被你堵上門了,哪里還能沒空
其實他稍后還約見了禮部的一位‘給事中’,打算與此人談一談襄王的問題。
幸在他們這次約見的時間較晚,那位都給事中事務(wù)繁忙,只有深夜時分有空從禮部出來赴宴。
李軒于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司宮主,我還得去江南醫(yī)館看我的坐騎,不如我們邊走邊說吧
就在今日,他的玉麒麟總算是醒來了。
由于金闕天章副本的緣故,玉麒麟恢復(fù)得極慢,直到現(xiàn)在才將大半個軀體復(fù)原。
這也是李軒,對于金闕天宮為何如此惱恨之因。
此時青龍宮主司神化的臉色,卻略有些奇怪。
他清楚李軒在這個時候提及玉麒麟,目的正是為接下來他們的談判;可他又清楚的知道,這玉麒麟就是前任天市宮主宮念慈的愛徒夢清梵。
夢清梵的‘獸體’是麒麟一事,哪怕是在天宮當(dāng)中也少有人知道。
可青龍宮主司神化作為宮念慈的好友,恰好知道。
司神化卻不敢將此事宣之于口,真要這么做了,丟人現(xiàn)眼的可不僅僅只是夢清梵。
他神色肅然的與李軒對視:冠軍侯大人,這次司某是抱著十二萬分的誠意而來。你如果有什么要求,請盡管提,只要在我們金闕天宮能力范圍內(nèi),司某絕不會推辭。
李軒聽了之后,就不禁一聲哂笑:不該是你們先開出加碼,讓我來選嗎
李軒知道談判這種事,誰先報價誰先吃虧。
他完全可以從對方開出的價碼中,判斷對方的底線何在。
何況我之前就說了,你們得先給朝廷,給天下人一個滿意的交代。
青龍宮主司神化就皺緊了眉頭,心想這位冠軍侯果然難纏。
此時東海龍族,還有文忠烈公為首的諸神給予金闕天宮的壓力,已經(jīng)越來越大。
甚至這風(fēng)暴范圍還在繼續(xù)擴(kuò)大,已經(jīng)不局限于水神與城隍土地,這天下間的灶神,草木之神等等,各種樣的神明都跳了出來。
他們自然不敢與金闕天宮為敵,卻在搖旗吶喊。
如果這些神明,只是單純的指責(zé)倒是沒什么。關(guān)鍵是南北都城隍與東海龍宮之主,正在他身邊這位冠軍侯的煽動下,商議擺脫金闕天宮。
他們竟準(zhǔn)備在金闕天宮之外,另建一套約束神明的體系。
這就很讓金闕天宮萬分頭疼了,如果失去了對天下神明的管轄之權(quán)。那么金闕天宮的存在還有何意義
即便‘金闕天章’這件神寶,威力也將大幅度下滑。
這是約束天下間的‘神道’與‘人道’之器,它的力量也來源于神明與凡人。
如果諸神都不信奉,不認(rèn)可‘金闕天章’的天條天規(guī),那么這天條天規(guī)自然也沒有力量可。
可青龍宮主知道這一切的結(jié),都在李軒的身上。
只要讓這位滿意了,那么一切都可迎刃而解。
所以他隨后一聲失笑:我與大司命及小司命的意思是,由我們奉上兩份可提升修為,補(bǔ)全元氣的中品仙丹,用作為水德元君與閣下坐騎的補(bǔ)償。
另外天宮再以一件偽神寶,來換取冠軍侯手中的天章副本,這是一件與天章副本價值相當(dāng)之物——
太虧了!李軒沒等他說完,就直接搖頭復(fù)述:而且我說過,你們得先讓朝廷,天下諸神滿意了再說。
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道理,金闕天章的副本,對于金闕天宮來說不可或缺。
可一件偽神寶,也不過就是一件有著接近于神寶威力的上品仙器。
李軒的‘武曲破軍’與‘饕餮’如果蘊養(yǎng)恢復(fù)到極盛,也能達(dá)到這一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