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席方散,沈先生帶著秘書離開,沈黎川嘴角溫潤的笑,直接落下。
視線長長久久盯在陸靳霆身上,“今天之后,銀行批給顧家的貸款額度會加大,雖然不能直接解了你們的困局,但四分危急是有的?!?
陸靳霆解了顆衣領(lǐng)扣子,挺括的衣衫有了松散的閑適,沒那么板正,嚴(yán)肅,可他渾身威懾卻一分不少,甚至更多。
“沈先生雖然出身沈家,卻出了五服,你能說動他出面,想來出力不小?!?
“你不用陰陽怪氣兜圈子?!鄙蚶璐ㄕ酒鹕?,他皮膚在非洲曬黑了些,此時卻有蒼白的味道,“你放了江夏。陸文菲說你要剔除她的姓,跟她劃清界限。我不明白你的用意,卻清楚你不會真的放她走。”
“哦?”陸靳霆饒有興趣,伸手示意,“請闡述你的理由?!?
“陸靳霆,我不是你的下屬。”沈黎川一字一頓,“你的高姿態(tài),在我面前只會顯出你妄自尊大。”
“姿態(tài)高低分人?!?
盛園仿古的燈光似燭火,光影飄搖在陸靳霆的純黑西裝上,一層柔化的暖光,他轉(zhuǎn)著桌上茶杯,神色悠然,漫不經(jīng)心的戲謔。
“卑求我者,姿態(tài)低他們受不起,但要是一家人,高姿態(tài)就沒必要。對嗎?妹夫?”
沈黎川胸膛劇烈鼓噪,深深吸口氣,強壓下去,“你說得對,我付出了很大代價。這代價,我買江夏自由?!?
陸靳霆手一頓,茶杯水面折射如火的燈光,映出男人凜冽如鋒的銳氣,“你配嗎?”
他放下茶杯,起身拍沈黎川肩膀,強壓他坐下。
沈黎川晃動肩膀甩脫,男人的手掌穩(wěn)固如山,不可抗拒,壓的他動彈不得,“妹夫——妹妹陸文菲的丈夫,這是你的護身符,別讓我后悔那兩槍沒有穿透你的頭。”
他轉(zhuǎn)身要走。
沈黎川咬牙切齒,“江夏總說她市儈,威武就屈,但那只是玩鬧話。她有韌性,也能忍耐,卻寧折不彎?!?
男人止步。
“你已經(jīng)凌辱她四年,到極限了?!鄙蚶璐ㄕf,“光腳不怕穿鞋的,雞蛋碰不碎石頭,卻能讓石頭染一身腥。你功成名就,將來賢妻子孝,一生輝煌,何必趕盡殺絕,非要逼的她恨之入骨,魚死網(wǎng)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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