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書幾乎氣笑了:那太傅可曾想過,同樣是你的女兒,為何一個能天真爛漫,一個卻不得不堅強
縣主也只是一個二十歲的小姑娘,便經(jīng)歷了這么多坎坷,吃了這么多苦,太傅還想要她如何堅強
容太傅答不上來,便只好轉(zhuǎn)而道:其實老夫也是為了相爺好,枝枝到底是和離之身,哪里比得上姣姣清清白白一個姑娘家這才……
沈硯書打斷:太傅,容老太君讓您照顧好縣主,本相以為,所謂照顧,除了生活上的關(guān)心,應(yīng)當還有人格上的尊重。
你從心里便瞧不起縣主,覺得她不如貴府三姑娘,這難道不是對她的一種羞辱
她不過是嫁錯了一個人,不是做了什么天大的錯事,據(jù)本相所知,當初那婚事也不是她自己選的。
本相實在不明白,她明明也是受害者,是更需要關(guān)心的可憐人。為何太傅身為父親,反要如此輕視她
容太傅聽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因為沈硯書就差沒指著他的鼻子說:你自己強行將女兒嫁給敗類,掉頭還嫌棄起女兒了。
只是這會兒,他也算是聽明白了,沈硯書想娶枝枝,看來還并不是一時興起,他是真的動情了!
否則一貫性子冷清的他,豈會與自己說這么多
最后,沈硯書淡聲道:太傅府的家事,本相本不該過問,只是希望太傅勿要陷入迷障而不自知,辜負了容老太君的托付。
容太傅強笑道:此事老夫自會斟酌,多謝相爺提醒。
話說得差不多了,沈硯書便起身告辭。
馬車離開容家。
行了一段路,乘風忍不住扒拉開車門,坐到了車夫旁邊,不贊同地道:相爺,屬下覺得,您今日實在是太莽撞了。
與太傅說的那些話,太不好聽了,便是想說,也該等將縣主娶回來,再說不遲啊。
沈硯書眸光冰冷:不吐不快。
他實在是難以想象,平日里她在府上過的是什么日子,回到了家中,父母竟然都是這般態(tài)度,難怪她便是劃了臉,都想離開容家了。
乘風撇嘴:話是這么說,可您看那會兒,太傅的臉色都難看成什么樣了,萬一他氣得狠了,又反對這樁婚事,可如何是好
沈硯書淡聲道:擔憂什么本相只是不喜歡以權(quán)勢壓人,并不是不會。
乘風想了想也是,便也不多說了。
相爺只是為了表示對岳父的敬重,拿出一副晚輩的姿態(tài)罷了,又不是真的是個孫子,只能由著太傅的意思行事。
……
送走了沈硯書。
容太傅反復(fù)想了一會兒沈硯書的話,心里倒是終于生出了幾分內(nèi)疚。
這個晚輩雖然叫自己有些沒面子,可有些話也是令他羞愧了,他好似的確是偏心而不自知。
嘆了一口氣,便叫人將王氏叫來。
王氏進門便高興地道:夫君,相爺上門,莫不是來談聘禮等一應(yīng)事宜的
妾身就知道,我的姣姣這么好,你既然同意了許婚,相爺一定也是迫不及待,要將我們的女兒娶過門!
可惜姣姣這會兒去參加詩會了,不然若是叫她知道相爺如此上心,指不定會有多高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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