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敏近來神經(jīng)有些衰弱,本來正準備午睡的,就見平日穩(wěn)重的保姆有些激動地叫她。她皺眉看著保姆,頭有些隱隱作痛,并不覺得有什么事情值得激動的,這幾年,家里真沒有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兒子卓禹安多年不回家,老爺子又去世,卓閎工作更忙,除了需要夫婦參與的必要會議之外,兩人幾乎形同陌路,而官太太圈子里的人明里暗里對她亦是頗為看不上,她也懶得跟她們來往。
就這,有什么值得保姆激動的事情
程老師,是禹安回來了。
誰
程知敏腦中一熱,不敢相信,但人卻從床上一下爬起來,鬧了再大的矛盾,終究是自己兒子,最親的人,能不激動嗎
是禹安。保姆又說了一遍,然后陪著她下樓。
明明內(nèi)心激動萬分,但是走出門口時,又恢復(fù)一慣的驕傲,放慢了腳步,漸漸收起所有心情,面無表情的隨保姆往外走。
自己的兒子自己最清楚,無事不登三寶殿,以兩人的關(guān)系,不知忽然回家又要鬧哪一出。
他有說回來做什么嗎她問保姆。
沒說,但是看著旁邊還帶著秘書,應(yīng)該是出差順便過來看看。
那可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程知敏嘲諷。
....保姆心想程老師,您但凡把人往好了一點想,也不至于孤獨終老,嘴巴就會撿著別人不愛聽得說。
等到了院子,遠遠就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正往里走,上回見他還是老爺子去世時,在醫(yī)院里匆匆一見,那會兒事太多沒仔細看他,就記得瘦了很多。這次再見,倒是比上回精神了。
她板著身份不說話,等卓禹安先開口。
結(jié)果卓禹安也不是能先跟她開口的人,竟只是朝她看了一眼就不說話了,倒是他旁邊的秘書崔寧很熱情迎上來
程老師,您好。
你好。
我們卓總來京出差,住不慣酒店,所以想回家來住。崔姐會說話,很自然就把卓禹安給安排回家住了。
程知敏點頭,吩咐保姆
:去把禹安的房間收拾出來。
保姆高興得都快要哭了,急忙說
:咱們禹安的房間每天都有打掃的,隨時能住。一邊說著,一邊就去提卓禹安的行李箱。
崔姐也給自己訂了酒店,準備離開,
:那程老師,卓總,我先去酒店,您有事隨時聯(lián)系我。
說來出差,其實也沒錯,卓遠科技跟京城幾家高校有合作,來了正好跟高校領(lǐng)導(dǎo)走動走動關(guān)系。
卓禹安一直沒說話,跟著保姆回了自己的房間。他的房間就在老爺子的睡房隔壁,經(jīng)過老爺子睡房時,腳步一頓,看了一眼。
進去看看吧,爺爺?shù)臇|西都沒動。程知敏終于找到話題跟他說話。
嗯。卓禹安則推門而進。今日宜偏愛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