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桑寧將那深藍色華服往他身上套,有不合身的地方,直接上剪刀和針線。
她低頭修改他腰身尺寸時,他的身體都有點不自然。
連更親昵的動作都做過,可他卻總是不習慣。
沈桑寧修改完成,繞著他走了一圈,十分欣賞自己的才華,太好看了。
他忽然開口,細聽語氣有些別扭——
是送我了嗎
沈桑寧詫異地朝他看一眼,他卻低頭與她錯過了視線。
又聽他補充道:面料不錯,我可以買。
堂堂國公府的世子,什么料子沒見過。
他怎么可能是因為面料而喜歡。
大概率,也是認可了這款式,認同了她的審美。
你不用買,沈桑寧挺高興的,你我穿這一套,必然能吸引很多客人。
街上一逛,那就是最好的招牌!
她笑得歡愉,裴如衍穿著新衣服就走了。
廊下燈籠,一晃已是深夜。
第二日。
沈桑寧穿著湖藍色的束腰裙,看著款式普通并不耀眼,底下一雙軟底鞋,更適合跳動。
在馬車上等了片刻,正想催促,就見沈妙儀穿著一身嫩粉色的曳地長裙,頭頂是一套粉寶石頭面,發(fā)髻釵冠兩側,垂墜著珍珠流蘇。
沈桑寧并不意外,我不是說了,不宜過于繁重嗎
沈妙儀施施然地走上馬車,姐姐何必這般要求于我,你自己不打扮,就不許我打扮了
沈桑寧一臉肅色,還是顧念國公府,最后提醒一句:這賞魚宴并非談笑風生,你這鞋子都比碗高了,你確定不換
聞,沈妙儀皺眉,姐姐,我們都沒去過那宴會,你如此說,不就是擔心我搶了你的風頭
我們都是國公府的女眷,姐姐這般小氣……真是好沒道理。
沈妙儀上車坐下,抬著頭,挺著胸脯。
沈桑寧勸她無果,不再管她。
長嫂的責任已經(jīng)盡到了,她若要自討苦吃,就隨她吧。
馬車行至東街,車窗被沈妙儀打開。
窗外,掛著金玉樓匾額的酒樓,里外食客不絕,一副繁榮景象。
沈桑寧瞥了一眼,欲收回目光,卻聽沈妙儀突然道——
姐姐,你瞧這酒樓……
看見了,沈桑寧順著她問,然后呢
沈妙儀語氣得意,又不敢太明顯,也不曉得是何人開的,這不過幾日,估計是日進斗金了。
說完又嘆息一聲,哎,這東家做生意這般輕易,姐姐會不會羨慕呢
沈桑寧的目光移到沈妙儀嘚瑟又不坦蕩的臉上,實在沒忍住冷笑一聲。
這蠢貨。
到現(xiàn)在還以為她不知道這酒樓是誰開的。
竟在她眼前耀武揚威
姐姐笑什么沈妙儀沒看到意料中的嫉妒,有些失望。
沈桑寧驀地伸手,在沈妙儀的臉側停下,后者朝后一縮,滿眼驚詫。
呵,沈桑寧笑容加深,手指錯過沈妙儀的臉,指向窗外,訝異道——
那個人是吃吐了嗎
沈妙儀聽見,驚疑未定地轉頭望去。
酒樓的墻角處,真的有兩個人蹲著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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