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后，陸滄上樓，像個沒事人一樣走進(jìn)洗手間洗手。

阮卉跟在他伸手，靠著門框雙手抱胸看他。

陸滄打人心虛，察覺到阮卉的目光，頭都沒敢抬，沒話找話，“剛剛我看樓下新開了一家早餐店，從外觀看，應(yīng)該不錯……”

阮卉唇角動動，開口語氣里滿是輕嘲，“單單從外觀看，你就知道不錯？”

陸滄說，“瞧著可以?！?

阮卉說，“多少東西都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陸滄聞一噎，抬眼從鏡子里跟阮卉對視。

這一刻，陸滄很清楚，阮卉說的絕對不是那家早餐的事。

而是說的她自己。

陸滄洗手的動作一頓，兩只手撐在洗手池上，因?yàn)閺?qiáng)穩(wěn)情緒，手攥緊，骨節(jié)分明泛白。

緊接著，陸滄深吸一口氣，咧嘴笑說，“你說奇不奇怪，我這人就喜歡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東西?！?

說罷，陸滄停頓數(shù)秒，又咬著牙道，“人也是?！?

陸滄話落，兩人在鏡子里對視。

半晌，阮卉抿唇說，“你一定會后悔?！?

這段時間里，陸滄對阮卉慫得很。

可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或許是被阮宜民和阮母刺激到了，又或者，是這些話藏在心里太久，嘴角扯動，憤憤然說，“我愿意??！后不后悔，是我自己的事。”

阮卉，“好難勸該死的鬼。”

陸滄也是發(fā)了狠，話不一定對，接地卻是十分痛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

聽到陸滄的話，阮卉將唇抿成一條直線，沒作聲。

當(dāng)天晚上，阮卉失眠了。

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滿腦子都是陸滄今天在樓下打阮宜民的場景。

想到最后，阮卉起身走到陽臺點(diǎn)了根煙。

春節(jié)剛過不久，說是入了春，可晝夜溫差大，晚上的氣溫依舊冷得驚人。

真應(yīng)了那句話，乍冷還寒。

阮卉站在陽臺前往遠(yuǎn)處眺望，夜晚的霓虹閃爍盡收眼底。

阮卉看在眼里，吞云吐霧。

仿佛積壓了許久的不痛快，就在今天才變得痛快了些。

當(dāng)初她跟陸滄分開的時候，已經(jīng)想到了分手即訣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