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劫一時瞠目。
就在數(shù)息前,閻帝還告誡他無論傳真假,都斷不可因忌憚而在云澈面前失了閻魔威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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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剛剛踏入的云澈,閻帝帝威凌然……但才轉(zhuǎn)瞬,卻是忽然變臉,親身相迎,甚至以兄弟相稱。
閻劫心下驚疑,隨之也忽然注意到了閻舞的眼神,心中猛的一凜。
面對閻天梟那無比熱情親近,比之焚道鈞都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姿態(tài),云澈淡淡一笑,道:既然知道閻魔鬼王閻三更是死在我手上,閻帝不應該先問罪嗎
哈哈哈哈!閻帝非但毫無怒意,反而開懷大笑,似是見到云澈當真是激動不已:我閻魔界不容任何人欺辱,但亦是非分明!
當初在皇天界,是閻三更不識云兄弟,冒犯在先,云兄弟出手懲戒,合情合理,我閻魔界若是就此問罪,豈不是折了我北域第一王界的氣量!
云澈:……
何況,云兄弟身承劫天魔帝之力,你的存在,無疑是劫天魔帝對我北神域的莫大恩賜。閻三更能隕于云兄弟手下,倒也不算枉了此生。
閻天梟一臉正色,看不出任何虛假之態(tài)。
而他在說話之時,亦在向閻舞靈魂傳音:舞兒,怎么回事
須臾,他收到了來自閻舞的靈魂傳音:父王圣明。千萬不可與他在此起沖突……這個人,太過可怕。
來自靈魂的傳音,清楚帶著源自魂底的輕微顫抖。
若是閻劫如此,他還不會盡信。但……去接引云澈,歸來時滿心驚懼的人是閻舞!
到底怎么回事他沉聲追問。
他殺焚道鈞,讓焚月不戰(zhàn)而臣服的那些傳聞很可能并無夸大。云澈他……只用一指,就破了永暗屏障,隨手一揮,閻哭大陣的力量便全部沉寂,毫無反應。
什……么!
這一聲驚吟,閻天梟竟是直接吼出聲來,
嗯云澈瞟他一眼:閻帝這是怎么了
不,沒什么閻帝迅速回神,微笑著道:方才幼子傳音,他練功不慎受創(chuàng),本王因心切而失聲,讓云兄弟見笑了。
一側(cè)的閻劫被閻天梟那聲叫喊狠狠嚇了一大跳,他定定的看著父王,心中震駭莫名。
身為太子,從未見閻帝如此失態(tài)。甚至……不敢相信他竟會有如此失態(tài)的時候。
原來如此。云澈眼睛半瞇,聲音無力散漫:閻帝身為王界之帝,卻對幼子關切至此,讓人動容。既如此,閻帝還不趕緊去關照一二。若是因此出了什么岔子夭折了,我可擔待不起。
呵呵,不必了,小事而已。閻帝笑顏未變,心魂震動間,都沒注意到云澈話中的嘲諷之意。
魂間,正響動著閻舞的靈魂傳音:
父王,一切都是孩兒親眼所見,親身所感,絕無虛假。劫天魔帝的傳承,很可能遠遠超過我們的預想,
必須想盡一切辦法將他引入‘墳墓’,能殺他的,唯有不死不滅的三位老祖!
否則,我閻魔當真有可能步焚月的后塵!
閻天梟的手指緩慢收攏,面色再怎么平靜,也無法完全掩下瞳孔深處的劇烈動蕩。
一指破永暗結(jié)界,一掌滅閻哭大陣……這根本不是認識中的力量可以做到的事。
若非這是閻舞親口所,他都不可能相信。
咳,不知云兄弟此來,是為何事閻帝笑容滿面,手臂伸出,示意云澈入座。
云澈卻是動也不動,道:從劫魂界到此路途遙遠,若無大事,我又豈會浪費時間跑來一趟。
只身面對北域第一神帝,乃至整個閻魔界,他卻表現(xiàn)的極為冷淡、傲慢和無禮。
但越是如此,引發(fā)的卻不是對方的憤怒與殺意,而是越來越深重的忌憚。
先前閻帝暗蓄已久的各種試探和凌壓,現(xiàn)在卻是一個都不敢動用,就連態(tài)度,都和善到了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那是自然。云澈的話讓他心中微緊,但臉色不變,問道:請云兄弟明示,若能對魔帝大人的繼承者有所幫助,我閻魔當然沒有拒絕的理由。
在旁的閻劫一直規(guī)規(guī)矩矩,不動不,因為此時的閻天梟,和善到了讓他陌生……甚至有些害怕。
而閻舞亦是一不發(fā),眼神不斷動蕩。
對云澈而,只是以黑暗永劫之力隨手為之的事,在她那里,卻是不啻于天地崩塌般的沖擊。
既然閻帝如此痛快,那我也不客氣了。云澈不急不緩的道:我要入你們閻魔的永暗骨海一觀。
這句話一出,閻天梟、閻舞、閻劫的眸光同時跳動了一下。
閻天梟心中正快速盤算著如何將云澈引進入之必死的墳墓,他辦法還沒想出來,云澈居然自己主動提出
這……閻天梟面露難色,道:云兄弟與魔后相熟,應該知曉永暗骨海唯有閻魔中人可入,數(shù)十萬年從未有破戒。而且我閻魔三位老祖常年居于其中,本王怕是……
這是劫天魔帝之意。云澈冷冷出聲。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