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型師弄好造型,已經(jīng)八點四十。
侍者送她穿過白墻灰瓦的院落,進入宴會廳。
原先的紫檀六角主燈換成碩大的水晶燈瀑布,滿堂光線折射的斑斕閃碎。
觥籌交錯間,衣香鬢影里,陸靳霆立在中央。
江夏認出他身邊的中年男人,省廳一位副職。
前綴是副,卻位高權(quán)重,在到場賓客中是一號人物。偶然瞥見門口,親切拍陸靳霆肩膀,附耳湊近說了什么。
陸靳霆隨即抬眼,視線觸及江夏,一雙沉冽深濃的眉目,笑意肉眼可見地暈開眼尾。
江夏沒看他,觀察那位副職。
副職實際五十多歲,頭發(fā)烏黑茂密,身材中等,威嚴又慈和,看起來只有四十出頭。
他身后夫人更顯年輕,是省文化宣傳部門的辦公室主任,現(xiàn)今主要工作是輿情監(jiān)控與應(yīng)對。
江夏邁兩步。
陸靳霆已經(jīng)分開人群,到她面前。目光中是她珠光白緞面無袖禮裙,長度覆蓋到腳踝。
她不喜歡繁復(fù),他挑選禮裙時,刻意選擇沒有裝飾這款。
品牌方勸他,這顏色無比挑人的。
她穿起來毫不暗淡,足夠端莊,足夠皎潔,僅僅立著,難以形容的亮眼與韻致。
“怎么穿了高跟鞋,侍者沒有告訴造型師我的吩咐?”
江夏視線移到他臉上,語氣冷冷淡淡,“你說我想穿什么穿什么。”
陸靳霆眼底笑意濃,摟上她腰肢,俯首低聲,“你以前很少穿?!?
江夏僵硬一瞬,跟著他腳步走,“少穿不是不穿?!?
陸靳霆又專注打量她。
他對她打扮愛好,向來沒有標(biāo)準(zhǔn)。
什么樣都可愛,都伶俐,獨一無二。
偶爾穿一次高跟,婀娜明艷,像枝頭盛放的凌霄花,熱烈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