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禮,溫文,尊重。
連城再度頷首,邁步離開,眼見走出五六米,梁朝肅一動不動。
與馮時恩相對而立,氣氛對峙。
兩人出奇都是一副平靜的面孔,馮時恩平靜下是察覺異常,卻按捺住的好奇。
梁朝肅的平靜是一種寡淡,以他的敏銳精明,不會聽不懂她拒絕了相親,馮時恩也退回到安全距離,所以,他身上那股警告也淡。
一動不動,只會是在等她。
等她低頭,等她認錯。
有情人間,男人眼淚是興奮劑,傲嬌是撒嬌,賭氣是可愛,女人低頭是哄,認錯心甘情愿。
可有仇呢?
面目可憎。
連城走下人行道,攔了出租車揚長而去。
梁朝肅看著出租尾燈匯入車流,幾個超車,消失在川流不息中。
他垂在身側(cè)的手無聲攥緊,右手食指皮肉崩裂的疼痛,清晰而劇烈,像骨頭生出倒刺,拔不掉,融不了。
馮時恩正準備禮貌告別,看見他手上紗布洇出血跡,不免關(guān)心,“梁副董——”
梁朝肅的手機震響,他冷冷瞥一眼,接起。
馮時恩識趣不再出,街邊吵鬧,他聽不清電話那邊到底說了什么。
只隱隱約約非常急切,重復(fù)著車禍、大出血,疑似流產(chǎn)……
他尚未反應(yīng)過來,就見梁朝肅勃然色變,轉(zhuǎn)身大步倉促上了車,在引擎咆哮聲中,風馳電掣而去。
………………
與此同時,梁家。
自從連城大學(xué)四年外宿的消息,傳回來梁家,梁父把自己關(guān)在書房,整整一天一夜。
梁母在一次次叫門不開后,擔憂達到頂峰,指揮保安撞開門。
門開的一剎,濃烈令人窒息的煙氣,張牙舞爪直撲梁母。
她直奔書桌后,逼至梁父面前,眼圈泛紅,是嗆的,也是氣的,“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是集團大危機?還是你在外面有了私生子?”
梁父與她恩愛幾十年,別說私生子,外面女人長什么樣,他從來都是過眼即忘。
但現(xiàn)在梁母能這樣說,也說明是真動了火,他不講實話,過不去。
“朝肅和連城——”他說不出口,換了種說法,“連城大學(xué)那四年,一直外宿
梁母能做貴婦圈十幾年的領(lǐng)頭人,絕不蠢笨,甚至在男女私情方面,她的經(jīng)驗要比梁父多的多。
“是誰——”她渾身哆嗦,“是不是連城勾引的朝肅
“現(xiàn)在只查到這梁父連忙攬住她,給她支撐,“你先不要激動,他們倆誰主動,誰被動,很可能跟我們猜測不符,所以你不妨忍住,等一切起底,再無疑問后,再做處置
“我不忍梁夫人眼眶的紅蔓延進眼球,血絲激漲,喘著粗氣,“給連城打電話,叫這個賤人回來。我要問問她——”
她尖聲高昂,不可抑制的哆嗦,“問問她,我養(yǎng)她十八年,錦衣玉食,就養(yǎng)得她升米恩,斗米仇,恩將仇報,勾引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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