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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平江北岸。
楚軍明顯緊張起來,江面上密密麻麻出現(xiàn)的大小船只,猶如踩著江面過來的無數(shù)妖魔鬼怪。
弓箭手!
宇文靜一聲高呼。
楚軍江邊箭陣隨著號令之聲,整齊的把羽箭送了出去,密如飛蝗。
在楚軍箭陣之前,則是一排弩車。
大楚雖然已經(jīng)糜爛,可楚軍之裝備依然不可小覷,即便到了今日,大楚造的弓箭弩車,依然是戰(zhàn)陣上的最強殺器。
楚國力雄厚的時候,在兵部武庫之中存放的各種兵器甲械,可以裝備至少一百五十萬人,且是隨時。
各地戰(zhàn)事吃緊,而在宇文尚云奉旨組建新軍,前去兵部報備的時候。
大楚兵部的人一直都在說,國庫空虛,兵部也沒錢,沒辦法出資幫他組建新軍。
宇文尚云隨兵部的人到武庫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庫房里堆積如山的弓箭。
很多都已經(jīng)因為保養(yǎng)不善而壞掉,箭簇掉落,槍桿干裂。
而那一架一架大楚精工打造的弩車,也一樣被堆積在那,落滿了灰塵。
這邊兵部的人還在發(fā)著牢騷,說戶部已經(jīng)很久沒有撥款了。
另外一邊則是這滿庫無人管理的府兵裝備,如何能讓人心里不難過
岸邊楚軍箭陣,弩車激發(fā)出去的巨大弩箭,帶著橫掃一切的威勢。
可是在這樣的月色之中,江面上又有一層薄霧,弩車能不能命中也只看運氣。
抵御寧軍渡江的最大依仗,還是弓箭弩箭。
可是令人震撼的是,這邊羽箭密集到在半空之中碰撞,而寧軍那邊向北岸靠近的船只居然沒有減速。
宇文靜舉著千里眼看著,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等到那些船只到了再近一些的時候,宇文靜才看出來,不管羽箭射在船上多少,中箭的那些寧軍士兵居然都不倒下。
被重弩擊中的寧軍士兵,攔腰穿透都不倒!
是假人!
宇文靜立刻喊了一聲。
可是就算知道是假人又如何
他們不敢不放箭,不敢讓寧軍船只靠岸。
所以弓箭手還在不停的把箭送出去,猶如潑灑的水一樣。
寧軍的船上,船頭堆的都是穿著寧軍戰(zhàn)服的稻草人,每艘船都是。
羽箭射在稻草人身上,很快就幾乎扎滿。
每艘船上的寧軍數(shù)量其實都不多,只是夠撐船過來。
船頭,船尾,船體兩側(cè),全都是稻草人。
到江南岸的時候澹臺壓境就下令,每個士兵最少要做出來一個稻草人。
箭留在船上越來越多,船身也就越來越重。
在一艘比較大的戰(zhàn)船上,這也是為數(shù)不多的戰(zhàn)船之一,澹臺壓境站在盾兵后邊看著,越看越是欣喜。
我王真神人也!
澹臺壓境忍不住贊嘆了一聲。
他心說寧王這腦袋里到底裝了多少東西啊,這草人借箭的辦法都想的出來。
他又哪里知道,這辦法是李先生給李叱的兵書中記載。
如今澹臺壓境的寧軍之中雖然不缺羽箭,可是誰還嫌多了。
寧王說人家是沒有去借,咱們這是越多越好。
楚軍這邊不敢放寧軍靠近,船只一時還在江面上,他們的箭就一時不停。
吹角,下令船只調(diào)轉(zhuǎn)方向!
隨著號角聲響起,江面上的戰(zhàn)船開始緩緩轉(zhuǎn)動。
這邊插滿了換另一邊,這每一艘船啊,都是滿身大箭。
將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宇文靜手下一人急切的說道:寧軍船只在距離岸邊幾十丈外停了下來,我們的箭都被他們收了。
宇文靜沉思片刻,覺得這樣下去確實不是辦法。
于是喊了一聲:傳令下去,弓箭手停止放箭,若寧軍船只不靠近,就不要再發(fā)箭了。
軍令很快就傳達了下去,楚軍這邊的弓箭手逐漸停了下來。
而在寧軍的船上,澹臺壓境都笑出聲了。
啊
澹臺壓境一聲感慨:跟著寧王打仗,是如此快活的一件事。
報!
有人喊道:前面船只傳來消息,楚軍已經(jīng)不再放箭!
澹臺壓境道:不再放箭就往前壓,不要壓的太狠,逼迫楚軍繼續(xù)放箭。
于是寧軍大小船只再次往前移動,楚軍這邊一看寧軍還真敢再往前,于是弓箭手再次發(fā)箭。
吹角收軍!
澹臺壓境見差不多了,是時候回去卸貨了。
收兵的號角聲響了起來,寧軍船只一艘一艘的回轉(zhuǎn)過來,逐漸消失在江面的薄霧中。
寧軍退了!
楚軍這邊立刻傳來一片歡呼聲。
澹臺壓境站在大船上,離著很遠,都聽到了楚軍的歡呼。
他笑了笑道:也不知道他們歡呼個什么,好像已經(jīng)打贏了一樣。
楚軍這邊。
從城中趕來的宋德經(jīng)急匆匆到了宇文靜面前:大將軍讓我來問,這邊戰(zhàn)事如何
宇文靜把寧軍的進攻簡略說了一遍,這一下,又多了一個頭疼的人。
宋德經(jīng)心說這寧軍打仗,怎么還能如此不要臉的。
打仗歸打仗,你騙我們的箭這就過分了。
宇文靜又問宋德經(jīng)城中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宋德經(jīng)卻是一臉的擔憂。
宋德經(jīng)搖頭道:不好打,所以大將軍派我來問問,是否可以分兵回去支援。
宇文靜道:這邊的寧軍不像是真的要強行渡江,只是為了牽扯我們兵力,我分給你一支隊伍,你帶回去馳援大將軍。
宋德經(jīng)連忙應了一聲,跟著宇文靜去分兵。
澹臺壓境這邊估算了一下時間,下令道:讓第二批船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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