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道:因為我找到你的命里劫數(shù)了。
這句話一出口,所有人更加震驚。
又半個時辰之后,坐在旁邊聽著的老張真人臉色越來越凝重,他在袖口里掐指細算,心里不好的感覺也越來越強烈。
別人都在聽李先生說話,連高院長都在認真聽著,唯有長眉道人注意到了老張真人的臉色變化。
他剛要問,老張真人壓低聲音:出去說。
兩個人起身離開,到了門外,老張真人語氣有些沉重的說道:我之前算錯了。
老張真人問:何處算錯了
老張真人道:我本來算到,李叱要想成為天下之主,會有幾個起伏,其中還有一道天劫,之前黑武人南下,邊疆告急,打的又是那般慘烈,我以為這就是那道大劫了......
長眉道人眼睛驟然睜大:那不是
老張真人嗯了一聲:剛才聽那李先生說的,我又仔細推敲了一遍,應(yīng)該是我之前算錯了,黑武人不是李叱的天劫。
長眉道人顯然緊張起來,他這一輩子,最在乎的就是他的丟丟兒,此時聽聞天劫尚在,他如何能不擔心。
老張真人道:我剛在又仔細想了想,李叱命相若為中原之主,那這天劫自然是在中原,與外族無關(guān),黑武人的事,是我太樂觀,也太大意。
長眉道人心情格外復(fù)雜,想問老張真人可有破解之法,還沒有問出口,就看到老張真人搖了搖頭。
長眉道人:連你也算不出到底這天劫是什么
老張真人道:我不是神仙,這個世上也不可能有神仙,如果真的有......
他回頭看了看客廳里坐著的李先生:他可能比我要接近的多。
長眉道人下意識的看向屋子里,眼神中又重新升起了幾分希望。
老張真人道:他這樣的人,莫名其妙的來了,必然是有大事,但絕對不是什么壞事,而且既然他來了,就一定有辦法。
老張真人緩緩?fù)鲁鲆豢跉猓憾宜麃碚依钸?就說明這個辦法就在李叱身上。
在屋子里坐著,聽李先生說話,心中無比震撼的可不只是老張真人。
還有曹獵。
因為李先生的話,顛覆了他對過往所有權(quán)貴階層的認知。
曹獵是誰
曹家的小侯爺,山河印的少主。
山河印是什么
曾經(jīng)在暗中控制著幾乎大半個中原的經(jīng)濟命脈,甚至連滿朝文武,山河印都能隨意把控。
在曹獵看來,山河印就是用財富控制權(quán)力的極限。
正想著這些,曹獵忽然聽到李叱叫他,這才回過神來。
他看向李叱:怎么了
李叱道:先生有些事要問你。
曹獵連忙坐直了身子,他對李先生當然也極為敬畏,在他心中,李先生就是那種閑云野鶴一般的散仙。
之前去云霧山的時候,曹獵也見過李先生。
你曾是山河印的少主,你可知道山河印是什么時候創(chuàng)建的,是何人創(chuàng)建
李先生問。
曹獵仔細回憶了一下,父親曾經(jīng)告訴過他,山河印是他們曹家掌控,幾百年前,由他們曹家的祖先發(fā)起,聯(lián)合了無數(shù)巨商,經(jīng)過那么多年的發(fā)展,才有了后來把控命脈的實力。
他把自己知道的如實說了一遍,李先生聽完之后,眉頭也微微皺了起來。
他在沉思,所以也就沒有人敢打擾。
李先生自自語似的說道:山河印這種組織的出現(xiàn),本身就有很大問題,在這樣一個時代,甚至幾百年前的時代,不該有這樣的東西,甚至不該有這樣的想法。
有想法,但也不該有這樣的組織能力,出現(xiàn)的太早了,那是其他時代才有的產(chǎn)物啊......
他這些話說的所有人都聽不懂,但他說完這些后,又陷入了思考,所以也就沒有人敢問什么。
良久之后,李先生道:我在西域開了一家小酒館,只想過逍遙快活的日子,本來就不打算與這世道有什么牽連......可是接連遇到了兩個怪人。
他看向蘇入夜:其中一個是他。
蘇入夜聽到說起自己,也坐直了身子。
李先生繼續(xù)說道:蘇入夜先來,他和我說起那些的時候,我也沒有在意,天下那么大,什么樣的怪人沒有,可以預(yù)測未來甚至更奇怪的人,我也見過。
可是一年多之前,又遇到了一個怪人,是個商人,看起來尋常無奇,進我的小酒館之后先是楞了一下,然后看到我釀的酒又楞了一下,再然后也沒喝酒也沒說話,直接轉(zhuǎn)身走了。
李先生說到這,李叱已經(jīng)有了些推測。
他問:先生遇到危險了
李先生點了點頭:當夜,便有大批刺客來殺我,我把那些人殺了大半,然后利用自己早就做好的準備,裝作被燒死了,這才脫身。
他喝了口茶后說道:不是殺不了他們所有人,而是我知道,有些事要查起來,我是一個死人比是一個活人要好查。
蘇入夜有些激動的說道:錯誤的人,真的存在!
李先生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然后語氣有些奇怪的說道:我一直以為我是那個錯誤的人,所以我從始至終都在躲避,現(xiàn)在看來可能是我一開始就想錯了,我不是錯的人,我出現(xiàn)在這里,是有人想讓我把錯的人清理掉。
他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一下:這才是我存在的理由,所以我來了。
他看向李叱:抹掉他們,這個世界不該有他們存在,一個不剩的全都抹掉,才能還這個世界一個公平。
雖然大家還是聽不太懂,可是李先生說抹掉的時候,他們忽然都有了些熱血沸騰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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