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臉上帶著灰色面具的男人俯身道:回少主,查過了,鹿樓鎮(zhèn)一共不到兩千百姓,不過已經(jīng)算是大鎮(zhèn)子了。
韓飛豹皺眉:一個不到兩千人的鎮(zhèn)子,有必要這樣大費周章的把人遷走,為此而暴露寧軍的兵力布置,寧王李叱這樣做真的有必要嗎
沒有人回答,這話不好回答。
可是手下人們都知道,若是韓飛豹的話,一定不會遷走百姓。
如果能打贏寧王李叱,別說不到兩千百姓,就是是死二十萬百姓,韓飛豹也沒什么可在意的。
死二十萬平民百姓,換來的可能就是天下江山,這筆賬,韓飛豹覺得自己不可能算錯。
為了所謂的仁德之名
韓飛豹哼了一聲。
那是成為勝利者之后才該考慮的事,而不是現(xiàn)在就惺惺作態(tài)。
韓飛豹問:還有其他情報沒有
那個戴著灰色面具的男人俯身道:回少主,寧王李叱調(diào)遣了大批密諜前往梁州,他們的諜衛(wèi)軍統(tǒng)領歸元術下令,這些密諜的主要活動范圍,在拓拓江兩岸。
韓飛豹思考片刻后笑了起來:果不其然,他猜得到。
雖然剛剛才小小的鄙視了一下寧王李叱,可此時又不得不欣賞起來。
李叱猜到了他要在梁州調(diào)集船只,所以才會安排大批密諜過去。那就給他們看看好了。
韓飛豹看向那個戴著灰色面具的人:厭鹿,你親自去梁州布置,按照計劃收集船只。
這個人,是韓飛豹手下的通天聞的統(tǒng)領。
就如同李叱的諜衛(wèi)軍一樣,韓飛豹手下也有一支專門打探情報消息的隊伍,名為通天聞。
實際上,絕大部分歸順了李叱的云霧圖諜子,也都是通天聞的人。
他們都有著雙重身份,一邊為李叱打探消息,一邊把李叱這邊的消息告知韓飛豹和關亭候。
通天聞不隸屬于韓飛豹,只是有一部分歸韓飛豹調(diào)遣,通天聞打探來的消息,他與關亭候同享。
在關亭候那邊,也有一個通天聞的首領。
他們兩個身份特殊,連韓飛豹和關亭候都不能直接處置這兩個人。
厭鹿俯身道:若是寧軍往下游分兵,我會盡快派人通知少主。
韓飛豹點了點頭:去吧。
厭鹿行禮,然后轉(zhuǎn)身離開。
一直都坐在椅子上的那個被稱為圣師的人,始終沒有答話,像是在閉目養(yǎng)神。
韓飛豹回頭看向他:圣師,這個李叱不惜暴露行蹤而遷走百姓,是不是不智之舉
圣師閉著眼睛問他:你自己覺得呢
韓飛豹聳了聳肩膀,沒回答,可是態(tài)度已經(jīng)表明了。
圣師緩緩吐出一口氣:如果他不是真的仁義,那么就是他已經(jīng)有所覺察,想著反正也瞞不住。
韓飛豹道:弟子覺得,這樣的可能似乎不大。
圣師道:但凡有一分可能就不該忽略,我和你說過很多次,我教你了,你覺得無關緊要,卻會在關鍵時候出問題。
韓飛豹連忙俯身:弟子知道錯了,不過......就算李叱有所察覺,其實也無濟于事,雍州軍的攻法,寧軍并不了解。
圣師道:他這次不了解,下一次呢
他看向韓飛豹:我也教過你的,如果一開始就把自己的底牌亮出來給敵人看到,這一次你贏了,下一次,敵人就會把你的底牌撕個稀巴爛。
韓飛豹再次俯身:弟子知道,所以弟子爭取這一次就把寧王李叱滅掉。
圣師沒有再多說什么,他閉上眼睛:我要休息,你出去吧。
韓飛豹應了一聲,邁步離開。
他本就是一個氣盛之人,在雍州從無對手,也就向來自負。
但這個人絕非莽撞之徒,但凡自負且有成就者,是真的強大。
名為厭鹿的通天聞首領離開大營,帶著他的人趕往涼州,他們要到河邊去乘船,不敢在白天走,只能在江邊等到夜里。
而此時此刻,歸元術也帶著人趕往下游。
李叱對他說,這一戰(zhàn)的成敗,有很大一部分緣由會在梁州那邊。
要么是被敵人騙了,要么是能騙了敵人。
同樣都是干這種事的人,歸元術怎么可能對敵人服輸了。
就算是諜衛(wèi)軍中現(xiàn)在到底有多少人是敵人的人還不知道,可歸元術也一定要把這件事辦好。
他贏了的話,那么寧軍在鹿樓鎮(zhèn)這一戰(zhàn)贏的概率也就會大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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