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寧軍在云萊島上和雍州軍的殘余隊伍還在廝殺的時候,突然海面上出現(xiàn)了一片船帆。
武先生正帶著人往前攻,聽到手下人報告之后,回頭看了一眼高處,然后迅速的爬了上去。
登上這云萊島半山腰往東邊看,那支船隊已經(jīng)距離云萊島沒有多遠了。
武先生要過來一個千里眼仔細看了看,從海船的樣式和規(guī)模,再看那些船上亂七八糟的旗幟,可以推斷出這些船都是桑國海盜的。
所以武先生立刻就明白過來,這云萊島上的賊寇,不知道想了什么辦法,最終還是聯(lián)絡(luò)了桑人。
自從前兩年桑人在兗州大敗之后,他們也算老實了一陣子。
這次忽然出現(xiàn),而且直奔云萊島而來,顯然是和豫州軍的余孽勾結(jié)好了。
那船隊大大小小有幾百艘船,算起來兵力應(yīng)該不少。
此時云萊島上的廝殺還沒有結(jié)束,雍州軍的隊伍雖然節(jié)節(jié)敗退,可兵力損失只在半數(shù)左右,還有一戰(zhàn)之力。
所以如果此時被桑人的水師抄了寧軍后路的話,縱然因為進島的水路狹窄,桑人船隊也不好進來,可卻能把寧軍堵在島上出不去。
不可否認的是,桑人的海船遠比中原的船要好,楚國放棄海航已有兩百多年,不能說在海船的建造上落后于桑人,而是在如今雙方海船的規(guī)模上遠遠落后。
甚至都不能說是落后,而是完敗,因為楚國就沒有什么可以出海的戰(zhàn)船。
就算是現(xiàn)在寧軍所用的攻打云萊島的船只,也都是從民間征用的漁船。
最主要的是這些桑人海盜,他們在大海上作戰(zhàn)的能力,也遠遠超過了寧軍。
陸地上寧軍舉世無雙,可是在穿上廝殺,確實連腳跟都站不穩(wěn)。
這是目前寧軍的短板,不可否認的短板,所以當(dāng)桑國海盜艦隊出現(xiàn)的那一刻,武先生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幾百艘海船的規(guī)模,足以把他們困在云萊島上回不了陸地。
因為陸地上的寧軍援兵,也沒有足夠可以戰(zhàn)勝幾百艘海盜船的水師。
所以此時此刻的武先生,眉頭緊皺。
傳令下去。
武先生回頭吩咐道:立刻把賊兵的旗幟再立起來,速度要快,傳令全軍不要再有喊殺之聲。
隨著武先生令下,他手下親兵立刻四散出去,很快就把寨墻上的賊兵旗幟又給立了起來。
這時候離人也趕了過來,站在武先生身邊看那些桑人的海船。
大人,現(xiàn)在怎么辦
離人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武先生沉默片刻后說道:若想贏,只能兵行險著了。
離人抱拳道:我們還能打,請大人下令。
武先生思考片刻后說道:桑人海盜的船隊還在云萊島另外一側(cè),看不到我們的船,也看不到島這邊發(fā)生了什么......
他看向親兵繼續(xù)下令:給咱們的船送信,讓他們立刻駕船離開,不要回陸上,那樣會被桑人看到,讓他們駕船去附近海島的另一側(cè)隱藏,沒有見到信號,不要出來,速度一定要快。
親兵領(lǐng)命之后,朝著山下飛奔而去。
不多時,就看到寧軍運兵過來的船只開始起航,大大小小的船朝著最近的那座海島過去。
因為距離并不是很遠,所以比桑人海盜的戰(zhàn)船繞過來還要快一些。
離人道:桑人顯然和這些賊兵已有約定,大概是來接他們的,所以桑人一定會登島。
武先生道:咱們唯一的勝算,就是讓桑人登島......
離人往四周看了看,其實此時寧軍登島的兵力,還沒有島上的雍州軍多。
那幾百艘海船上的桑人,加起來可能也有至少萬人的規(guī)模。
如果被桑人登島的話,那寧軍這邊必然是被兩面夾擊。
他在思考的時候,武先生已經(jīng)吩咐手下人:去把抓來的俘虜衣服都扒了,有多少算多少,你們把衣服換上。
四周的寧軍士兵立刻過去,將那些俘虜身上的外衣都給扒了下來。
武先生自己也換上一套,這是雍州軍將軍的甲胄,其實也還是楚國甲胄的款式。
換好了之后,武先生朝著他的親兵一招手:跟我下去。
離人道:大人,太危險了,就算是你換上了賊兵的衣服,桑人也認不得你。
武先生道:認不得就對了,我賭他們也不認得幾個賊兵的頭目。
說完后帶著他的親兵大步下去。
此時手下人已經(jīng)迅速的清理了戰(zhàn)場,把所有的尸體都拉到了屋子里藏好。
只是這血跡,一時之間也不好清除,但武先生此時也已經(jīng)顧不上那么多了。
桑人的海船繞過云萊島速度不會很快,給了寧軍盡量把場面收拾一些的時間。
武先生下令停止進攻,那些節(jié)節(jié)敗退的雍州軍也退到了后山那邊,正在調(diào)整隊伍。
到了寨門口,武先生站在那里等著,不多時,見到幾艘桑人的小船過來。
武先生臉上堆起來笑容,朝著那些桑人揮手打招呼。
那些桑人不認識他,可他們確實也不認識幾個叛軍,所以也真就沒有懷疑。
其中一個看起來頭目模樣的人上了岸,仔仔細細打量了一下武先生后問道:你們的大將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