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吃了一驚,轉(zhuǎn)頭看了看赤秀,赤秀的脖子擰了一圈,埋在羽毛里裝作沒看見。
“赤秀能夠成為閻王的親信,并非是浪得虛名啊,堅(jiān)決看不見閻王的丑態(tài),這才是明哲保身之道,倘若是其他人,早就沖到廢墟里去營救閻王了?!?
秦牧心中感慨,營救閻王固然是表忠心,但也將閻王的丑態(tài)看在眼里,讓閻王英明神武的形象受損,有功也有過,但是你并不知道在閻王心中是功大還是過大,不如索性裝作沒看見。
再說,秦王殿倒塌,根本傷不到閻王,所以表忠心還不如不表。
“閻王說我可以進(jìn)入大墟的黑暗,不會被黑暗所傷,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他有些遲疑,進(jìn)入黑暗關(guān)系到性命,倘若是假的,進(jìn)去之后就死翹翹,他不敢嘗試。自幼他便被殘老村的村民教導(dǎo),大墟的黑暗中有大恐怖,萬萬不能進(jìn)入黑暗。而且秦牧成長的途中也見識到黑暗中的大恐怖,因此從未想過自己是否可以進(jìn)入黑暗而不受到傷害。
他曾經(jīng)數(shù)度進(jìn)入黑暗之中,但都是靠寶物或者神一般的強(qiáng)者來讓自己不被黑暗所侵,比如星犴的箱子,村長的保護(hù),豢龍君的保護(hù),這樣才能無礙。
真的讓他孤身一人,沒有任何守護(hù),他還是有些不敢。
“走吧。”
赤秀催促道:“送你離開后,我也要休息?!?
秦牧道:“赤秀神祇,我還要去一趟天圣教和人皇那里,接回龍麒麟和箱子?!?
赤秀只得帶著他來到天魔教的歷代教主所居之地,只見各家各戶都是大門緊鎖,龍麒麟被關(guān)在少年祖師的門外,正在嘩啦嘩啦的晃著尾巴,甜蜜語的叫門。
少年祖師死活也不開門,在門內(nèi)叫道:“生死殊途,我已經(jīng)死了,你還活著,咱們不可能在一起了,你跟著教主走罷!”
龍麒麟抓門大哭。
少年祖師也不禁有些哽咽,想要開門,又唯恐這廝跑進(jìn)來蹭自己,于是狠心不開門。
秦牧喚來龍麒麟,笑道:“龍胖,無需悲傷,祖師在這里活得好好的,咱們在外面也活得好好的,將來也可以隨時過來看他。”
龍麒麟走過來,他被太陽中涌來的純陽真火照耀,身上隱隱浮現(xiàn)出血肉,而天空中的那輪巨大無比的太陽也已經(jīng)升得很高,顯得愈發(fā)龐大,似乎隨時可能從天上掉下來。
秦牧抬頭張望,只見太陽中的那一座座神殿有如黃金所鑄,神殿前的神魔隱約可見,還在瘋狂的擂鼓,用純陽真火來煉酆都。
太陽離他們這么近,秦牧不禁懷疑,這些太陽中的神魔隨時可能攻過來。
“他們不敢攻過來?!?
赤秀神人好整以暇的理著羽毛,道:“這里是酆都,也是幽都的一部分,看起來很近,但實(shí)際上很遠(yuǎn),隔著世界的壁壘,等閑的神魔過不來的。再說,以前也打過好多次,他們吃虧了,只敢躲在太陽里擂鼓吶喊而已?!?
秦牧不解道:“這天上的太陽,與延康的太陽大不相同,這輪太陽……”
“是大墟的太陽,真的。”
赤秀神人道:“延康的太陽是假的。”
秦牧咋舌,這輪太陽太可怕了。幸好他們生活在日月星辰的假象之中,否則倘若延康人見到這么可怕的太陽,估計(jì)連皇帝都要瘋掉。
“祖師,有錢嗎?”
秦牧隔著門縫問道:“進(jìn)入酆都需要酆都金幣,我這里只有三枚金幣了,坐船需要金幣。”
少年祖師從門縫里塞出幾枚金幣,道:“我剛死沒多久,這里錢不多,你省著點(diǎn)花?!?
秦牧稱是,又去敲其他教主的門討錢,道:“各位教主,不給錢的話,便停了你的供奉,拆掉你的靈位?!?
“欺師滅祖的敗類!不就是錢嗎?拿去!”
秦牧挨家挨戶敲門,勒索了一遍,得了一兩百枚酆都金幣,又來到人皇們所居之地,詢問五陽神殿門前的異獸,道:“初祖回來了嗎?”
那兩頭異獸跑到殿內(nèi),將饕餮從五陽神殿里扔出來,道:“老爺不曾回來?!?
饕餮落地,被太陽真火一燒,頓時嘭嘭幾聲,變成一個大箱子,老老實(shí)實(shí)的跟在龍麒麟屁股后面。
“秦教主,該走了!”赤秀催促道。
“赤秀神祇稍待片刻。”
秦牧又來到二祖家,二祖開門,卻沒有走出神殿,應(yīng)該是擔(dān)心被純陽真火燒傷,道:“我兩袖清風(fēng),實(shí)在沒錢,只能去初祖老師家打秋風(fēng)?!?
秦牧取出幾個酆都金幣,笑道:“我知道你一向高風(fēng)亮節(jié),所以送來幾枚金幣,讓二祖暫且能夠度日。等到我去了人皇殿,再為歷代祖師燒錢養(yǎng)老?!?
二祖大喜,慌忙收了金幣,道:“你比蘇小子孝順多了!蘇小子還沒有回來,回來之后我們打算給他個大大的驚喜!”
秦牧道:“二祖別忘記告訴村長,我來過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