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額頭冷汗?jié)L滾而下,突然道:“呂諍,你聽到剛才域外天庭洛神刀的話了嗎?”
那頭驢子點(diǎn)頭,驢臉嚴(yán)肅無比:“恢!”
“洛神刀說,他的手臂是被秦拆拆斬?cái)嗟??!?
書生像是在與驢子說話,又像是自自語,低聲道:“可是他也曾說過,他的手臂是被上皇霸體斬?cái)嗟摹_@就古怪了,上皇霸體,延康霸體,難道是同一人?那么上皇劍神的劍法……”
她瞪大眼睛,連忙搖了搖頭:“不可能,絕不可能!”
轟隆。
玉京城震動,又涌出一道千里山脈,將其他山脈擠得東倒西歪。
眾人急忙折返,回到凌霄殿內(nèi),一臉驚恐地看著那個(gè)站在龍麒麟腦袋上的少年。
那少年把劍還給旁邊的侍女鳳秋云,向另一個(gè)腦后光暈中有小樹苗的侍女道:“給我六合混元劍?!?
眾人毛骨悚然。
公孫嬿將懷中的拂塵交給秦牧,秦牧抖了抖拂塵,正欲催動這件寶物,突然祖龍王沉聲道:“秦公子,不必再試了!再試的話,玉京城都將不復(fù)存在!這幾件寶物都是地母元君的至寶,確切無疑!”
其他幾尊半神紛紛道:“的確是地母元君的寶物,還請秦公子不必再試了!”
秦牧心中詫異:“他們?nèi)绾未_定這是地母的寶物?我剛才連刺了六七劍,也沒有感覺到什么威能……”
不過這些人的疑慮打消,也合了他意。
秦牧將拂塵交給公孫嬿,祖龍王等古老的半神都松了口氣,向秦牧道:“秦公子,你的確是地母的弟子,敢問地母何在?容我等拜見?!?
鳳秋云不假思索道:“地母元君遭受重創(chuàng),此刻還未……”
秦牧臉色微變,急忙按住她的手。
鳳秋云不解其意,突然秦牧的精神波動傳來,在她腦海中炸響:“秋云姐,不可吐露地母的實(shí)情!這些半神不懷好意!”
鳳秋云毛骨悚然,看向那些半神的首腦。
祖龍王等人都是上皇時(shí)代的一個(gè)個(gè)龐大種族的族長,實(shí)力高深莫測,地母在世時(shí)威嚴(yán)深重,壓得各族喘不過氣來。
倘若地母元君安好,他們不敢反,倘若地母死了,他們才會如釋重負(fù)。
而倘若地母深受重創(chuàng),那么他們一定樂于干掉地母,在地母的墳頭上撒一把土!
鳳秋云想到這里,額頭冒出冷汗:“祖龍王等人有反意,來套我的話!”
祖龍王關(guān)切道:“鳳師姐,地母的傷勢怎么樣了?老臣等人這些年都沒有地母的消息,著實(shí)心急如焚,今日難得又遇到地母的弟子,一定要前去拜見地母,向她老人家叩首?!?
鳳秋云頭皮發(fā)麻。
突然秦牧哈哈大笑:“祖龍王,你們稍安勿躁。眼下還有要事要辦!這位姐姐還有什么話要說?你為何要冒充地母的弟子,你又有何所圖?”
他轉(zhuǎn)移話題,將眾人的注意力吸引到這個(gè)女孩身上。
那女孩噗嗤笑道:“亂臣賊子盜走了地母的寶物,而今竟然冒充地母弟子來濫竽充數(shù)。不知情的,竟然都被你騙了過去。天圣教的秦教主,果然是人中龍鳳。”
秦牧微微一笑。
那女孩悠悠道:“不過,即便你可以說得天花亂墜,也無法改變一個(gè)事實(shí)?!?
她突然躬身,道:“弟子請地母降臨!”
她話音剛落,一股無比恐怖無比沉重的氣息降臨!
那種厚重如同大地的氣息,瞬息間籠罩整個(gè)玉京城,巍峨,深邃,厚重如元界大陸,深邃如無底深淵。
所有人被一種天然的神力震懾,只覺四周的空間也變得沉重起來。
凌霄殿突然分解,無數(shù)瓦塊嘩啦啦飛起,殿梁,墻壁,柱子,地面,統(tǒng)統(tǒng)飛起,飄向遠(yuǎn)處。
整座大殿在剎那間便消失不見,只剩下眾人所立之地。
他們腳下,群山連綿起伏,不斷隆起,向四面八方延伸延展而去。
群山巍峨,高聳入云。
然而細(xì)看過去,眾人卻發(fā)現(xiàn)那不是山脈,竟然是一條條粗大無比的樹根!
他們艱難的抬頭,但見一株古老無比的神木聳立在天地間,根須扎在元界的大地之中,古老,蒼茫,樹皮呈現(xiàn)出的紋理似乎是天然的道紋道痕。
這株神木的樹身實(shí)在太粗大了,像是由須彌山組成,甚至比須彌山還要粗,而向上看去,只見諸天萬界似乎都飄在這株神木的樹冠之間。
這等壯觀一幕,令人目眩!
樹下,那女孩躬身:“請地母元君。”
樹冠中,一個(gè)神女姿態(tài)萬方,從樹上飄搖而下,赤著雙腳輕飄飄落地。
她道韻天成,承載大地之厚,孕育萬物,有一種他人無法模仿的氣質(zhì)。
而她的模樣兒,與秦牧在地母元君廟中所見的地母神像一模一樣!
秦牧眼角劇烈跳動一下,看了看鳳秋云,又看了看那個(gè)女孩,再抬頭看了看眼前這位地母元君,心中有些茫然。
雖然他在地宮中見過地母的殘魂,然而內(nèi)心中卻有一個(gè)聲音告訴他,眼前這個(gè)地母元君不是假的。
“比我想的要復(fù)雜……我們不是來向赤帝齊暇瑜尋仇的嗎?鳳秋云向齊姐姐出手,被齊姐姐打死,然后我卷了寶貝兒就跑。為何現(xiàn)在變得這么復(fù)雜詭譎?”
秦牧頭大如斗,悄悄揭開眉心的柳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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