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風后的女子撥動一下琴弦,笑道:“而今我相貌丑陋,身軀殘缺,免得嚇到你。至于我身上的傷,秦公子只怕還沒有這個本事治愈。我的傷是神通造成的,殘余神通依舊藏在傷口之中,不斷破壞我的肉身和元神。你現(xiàn)在還沒有把這種神通抹去的手段?!?
秦牧只得返回,依舊坐在蒲團上,道:“姐姐……”
那女子噗嗤笑道:“秦公子有多少個姐姐?”
又有兩個女孩捧著果盤走來,將果盤放在秦牧身前的玉幾上,果盤中是一些洗得干干凈凈的桃子,香氣沁人肺腑,令人食指大動。
秦牧臉色微紅,笑道:“我也不曾數(shù)過。姐姐,我們從前見過?”
“自然見過?!?
那女子道:“后來我才知道……”
突然,外面隱約傳來琴音,那女子神情微動,道:“我有客人來了。煙兒,你們請秦公子去殿后歇息,把玉幾也搬過去?!?
她歉然道:“還請公子去后面飲茶,吃些水果?!?
秦牧只得起身,那個叫煙兒的女孩和其他女子一起把玉幾抬走。
外面?zhèn)鱽淼那俾暆u近,屏風后的女子也撥動了一下琴弦,很是空靈。
秦牧坐在后殿,耳聽得琴音,屏風后的女子的琴音只是偶爾撥弄一下,而從外面?zhèn)鱽淼那僖魠s是一首完整的曲子。
琴音似乎在空中碰撞,讓空間變得不穩(wěn),空間像是跳動的琴弦,又像是音符律動。
秦牧心中微動,頓知來人是誰:“赤帝齊暇瑜!她怎么來了?”
他正想著,琴音已經(jīng)來到殿前,接著琴音戛然而止,只聽腳步聲傳來,齊暇瑜的聲音傳來,道:“弟子拜見師尊!師尊這些年可還好?”
“還好。”屏風后的女子道。
秦牧心頭大震:“齊暇瑜是這屏風后女子的弟子?等一下,等一下,齊暇瑜是帝座強者,天庭的南天赤帝,當年又是地母元君麾下的鳳族首腦!這女子竟是她的師尊,那么她究竟是誰?”
更讓他有些恐懼的是齊暇瑜的經(jīng)歷,齊暇瑜先是在地母元君麾下稱臣,然后在北上皇天庭的麾下為將,后來上皇時代遭劫,她落敗被俘,投靠了域外天庭。
投靠了域外天庭之后,齊暇瑜又與開皇四大天王之一的李悠然,也即是后來的帝釋天王佛好上了。
這關(guān)系極為復雜,齊暇瑜的人品因此也遭人非議。
然而,倘若她的這些經(jīng)歷都是早已安排好的呢?
倘若齊暇瑜的一舉一動都是這屏風后的女子暗中操控的呢?
“師尊身上的傷勢是否再度爆發(fā)了?”齊暇瑜的聲音傳來。
屏風后的女子道:“自從你離開之后,每隔幾百年都會爆發(fā)一兩次,時至今日爆發(fā)的數(shù)次我已經(jīng)沒有數(shù)過了,大概是早已習慣。”
“師尊倘若尋到道祖、大梵天王佛等人,說不定能夠解開傷勢?!?
“沒用的,道祖來看過,說他也無能為力?!?
秦牧聽得入神,那個叫煙兒的女孩捧起茶杯示意他喝茶,秦牧慌忙接過茶杯,喝了一口,又將茶杯放下,繼續(xù)傾聽。
那女孩席地而坐,側(cè)偎在他身邊,又削了一個桃子送到他的嘴邊,秦牧想要接過來,煙兒卻晃了晃手,秦牧只得咬了一口,囫圇咽下,悄聲道:“煙兒姐姐,我自己來便好?!?
那個叫煙兒的女孩噗嗤笑道:“你果然見誰都叫姐姐?!?
其他女孩也都噗嗤笑出聲來。
齊暇瑜似乎有所察覺,警覺起來,道:“師尊在殿內(nèi)藏了個男人?我聽到有男人的聲音!”
屏風后的女子笑道:“是我的一位故人前來看我,你又多疑了。你的疑心太重,所以生活并不美滿。”
齊暇瑜起身走了過來,笑道:“既然是師尊的故人,那么我自當要拜見前輩?!?
她飛速來到殿后,笑道:“前輩何必躲躲藏藏?晚輩齊暇瑜前來拜會……怎么是你?”
她瞪大眼睛,只見后殿一個陽光少年坐在蒲團上,幾個女孩依偎在身邊,都在試圖喂這個少年吃桃。
秦牧嘴里正咬著一個桃子,果汁滿嘴,很是尷尬的向她看來,笑道:“赤帝不必多禮。”
齊暇瑜大怒,邁步走來,咬牙道:“負心漢身邊的多情種,竟然跑到我老師這里來勾三搭四,今日送你上路!”
這時,前殿屏風后的女子咳嗽一聲,聲音傳來:“暇瑜,他是我的貴客,不得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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