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各官上前,吏部尚書躬身,高舉雙手。
“延康律法,是人治還是法治?是以法治國,還是依法治國?延康的舊法是否還符合而今的時代?”
“延康的道法神通要改,延康的律法是否要改?”
“當年的善法,放在而今是否已經變成了惡法?怎么懲惡,怎么揚善,怎么做到公正?”
“完全拋棄人治不可能,怎么在人治法治之間取得平衡?”
“律法者是自律還是他律或者是法律?”
“吏部主公!”
“律法干系的是民心所向!”
“民心為刀,是最強的神刀,可以斬一兩個貪官污吏,也可以摧毀一個強大的國家。諸公替我關切民心?!?
“今日我代朝廷授刀于你們,律法的改革變法,托付與你們!”
秦牧躬身,獻上法度之刀,吏部尚書上前,雙手捧起神刀,低頭退下,與諸官同列,沉聲道:“律之所在,吏部必赴湯蹈火,不辜負天下民心!”
……
秦牧跟著屠夫離開江陵新城,亦步亦趨,這次新城授刀,將會在延康引起不小的震動,律法的變法必然也會推行推廣,或許會還延康一個清明的政局。
“屠爺爺,我們下一關是去哪里?”
“這凡間就是一個莫大的圣地,也是一個莫大的煉獄,眾生在這圣地中超脫,也在這煉獄中沉淪。世間不平事太多,爭斗太多,明爭暗斗,勾心斗角,數不勝數。刀道,要在紅塵中煉,也要在戰(zhàn)場中煉?!?
屠夫道:“我?guī)闳?zhàn)場。你雖然是我的徒弟,但從來沒有上過戰(zhàn)場,太皇天的戰(zhàn)爭你也是淺嘗輒止。當年……”
他怔怔出神,又搖了搖頭:“不說也罷?!?
秦牧好奇道:“屠爺爺既然說了一個話頭,為何不繼續(xù)下去?”
屠夫遲疑一下,見他不像適才那般凝重,授了法度之刀給吏部,秦牧的道心又自堅固起來,更勝從前。
屠夫心中也替他開心,便不瞞他,道:“當年我還算是才子,雖然生得高大魁梧,但卻飽讀詩書,文章和詩詞歌賦,都小有名氣。那時我是個文人墨客,醉心于紙醉金迷之中,流連于花街柳巷之間。直到敵寇入侵,國破家亡,我見那時慘狀,于是丟掉筆墨,拔刀從軍上戰(zhàn)場。與我一起去的江南才子數百人,歸來的……”
他澀聲道:“只有我。”
秦牧拍了拍他的肩膀。
屠夫吐出一口濁氣,道:“戰(zhàn)場上的刀,與你尋常時期接觸的刀不一樣,戰(zhàn)場上的刀,是殺戮之刀,也是救贖之刀?!?
秦牧微微一怔,求教其意。
屠夫道:“刀殺的是敵人,救的是背后的江山,江山里生存的百姓。匹夫之刀,血濺五步,快意恩仇。戰(zhàn)場之刀,馳騁千里,雙手鮮血,活人無數!隨我去戰(zhàn)場,去見同袍同澤!”
秦牧心神大震,跟隨著他邁步走去。
他們輾轉數十日,來到南疆的戰(zhàn)場,十天尊割據元界之后,延康的壓力大增,攻打延康的第一波勢力便是南土的火天尊麾下,人族與半神混編,攻打延康,攻城掠地。
這些神魔和神通者來自南天,是南天的人族和半神。
屠夫與秦牧各自化名,報名參軍。
“對面的軍隊,也是人啊?!庇袘?zhàn)士看著對面的軍隊,顫聲道。
“別抱有這種想法。”
一位老兵安慰他,道:“想一想你身后面,你的背后,就是延康!就是延康的百姓!你若是把對面的敵人也當成人,死的就是你,還有你要保護的百姓!”
“呼哧,呼哧……”
有人喘著粗氣,雙腿打著擺子,緊張得臉色發(fā)青,有些喘不過氣來:“這是我第一次上戰(zhàn)場,從前我都是在大學里跟隨著其他士子演練,從來沒有真的上過陣……”
“待會跟著我就行了?!?
一個臉上有著刀疤的老兵笑道:“還記得課堂上老師教你們的嗎?看到天上有人搖旗,則起立,聽到鼓點,連續(xù)擊鼓則前進,鼓聲漸急則奔跑沖鋒,聽到鳴鐸則停止,聽到擊鼓響鐃則后退。再者,還會有精通神識的人以神識傳達到我們腦海中,不會出錯?!?
那刀疤老兵又看向秦牧,遞來水煙,笑道:“看你不緊張,莫非是個老兵油子?抽這個,這味道好?!?
秦牧接過水煙,呼嚕了一口,道:“我曾經去過太皇天的戰(zhàn)場,瞎打了一陣?!?
“太皇天戰(zhàn)場?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嘍?!?
那刀疤臉老兵精神一震,揮手道:“待會都到這兄弟身邊,咱們這一伍都過來!”
其他幾個神通者聚集過來,那刀疤臉老兵嘿嘿笑道:“這里有個去過太皇天的老兵油子!待會打起來,我們一起沖鋒陷陣,跟著他,活命的機會更大一些!來來來,大家都記住彼此的臉,一定要熟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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