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從章決放在墻角的音箱里傳出來,有少許失真。
陳泊橋沒再笑了,他不看章決,卻讓章決飽嘗痛苦。
章決的眼睛牢牢盯著陳泊橋溫和的側(cè)臉,想起自己反復看過的有陳泊橋出席的那些追悼會。
想起自己二十啷當歲時,第一次看到陳泊橋救人質(zhì)受傷的消息,想盡辦法從新獨立國到了亞聯(lián)盟,隔了一條街,遠遠地看陳泊橋住的醫(yī)院,看見探視人員的車進進出出,卻永遠無法靠近。
章決沒有再關注方宏又說了什么話,他想陳泊橋是一個不夠天真的理想主義者,雖然陳泊橋絕不會承認這一點;而自己是沒資格見到陳泊橋面的不熟的舊同窗。
即便永不見面永不聊天不會被想起,章決希望陳泊橋能過好。
陳泊橋終于把視線從墻上移到章決臉上,他面上還有些笑意,對章決說:“怎么擺出這張臉,我還活著呢。”
章決不說話,陳泊橋又說:“方宏的太太在聯(lián)盟的中央銀行上班,有三個孩子。”
像在替老部下解釋什么,也解釋自己不在意的原因。
章決仍一不發(fā)地看著陳泊橋,陳泊橋便叫他:“章決。”
“過來?!标惒礃蚶×苏聸Q的手腕,把章決拉到懷里。
章決有些僵硬地靠著陳泊橋半躺,畫面聲音進入章決眼睛耳朵,不進入大腦,陳泊橋的信息素氣溫包裹著他,是海鹽與松木的香氣,既刺激著章決的alpha腺體,讓他輕微不適,又隱秘地侵蝕他的意識,令他心動不已。
章決的額頭貼著陳泊橋的下巴,看著直播里方宏鞠躬下臺,過了一會兒,亞聯(lián)盟的總統(tǒng)趙琨上來了。
總統(tǒng)的發(fā)一如既往地激烈,帶著濃厚的戲劇性,他痛斥陳泊橋,將陳泊橋描述成一個十惡不赦的殺人犯,目光短淺的叛國者。
又了少頃,陳泊橋動了動,他抬手去捏章決的肩膀,說:“章決,你看個電視都這么緊張?!?
陳泊橋的手繞過章決前胸,像和章決擁抱,也低頭看著章決,面露調(diào)侃之色,和往常一樣游刃有余。
但章決覺得陳泊橋其實心不在焉。
他們對視著,說不清是誰先靠近的,章決想百分之九十九應該是自己。
應該是陳泊橋給了章決機會,于是章決抓住了,章決抬頭用嘴唇輕碰陳泊橋的面頰,下巴,唇角,他知道自己正在不明顯地顫抖,不知道陳泊橋有沒有發(fā)現(xiàn),陳泊橋由著他,用蹩腳的、差勁的方式與自己親近。
章決無法得知他是喜愛還是忍耐,便終于還是慢慢蹭著,和陳泊橋嘴唇貼著嘴唇。
陳泊橋像一個需要發(fā)泄,因此沒有拒絕撫慰的人,他是章決夢寐以求的,如果可以讓陳泊橋心情轉(zhuǎn)好,再難的再不容易的事,章決都愿意首先嘗試。
親吻著陳泊橋,章決的另一個腺體漸漸顯出壓制的勢頭,不像發(fā)情時那么神志盡失,但也很難克制。
他把陳泊橋的嘴唇弄得很濕潤,陳泊橋按著他的胳膊,像無的鼓勵。
當章決跨坐到陳泊橋身上時,陳泊橋把直播的音量調(diào)低了,問章決:“發(fā)情還沒結(jié)束嗎?”
陳泊橋問得并不誠摯。章決覺得陳泊橋知道自己并不是在發(fā)情,但他依然說了陳泊橋想聽到的話:“好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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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決感到陳泊橋的手輕輕地撫摸他的臉頰和頭發(fā),然后扣住了他的下巴。
不知是不是章決的錯覺,陳泊橋變得不再那么禮貌,他隨意地捏著章決的頜骨,把自己往深處壓進去。章決嘴角很疼,他半睜著眼看陳泊橋,盡量讓自己的表情顯得享受,但他知道自己裝得很爛。
陳泊橋也低頭盯著章決,將貼住章決臉的發(fā)絲撥開,手指的關節(jié)在章決的臉頰上輕柔緩慢地上下滑動,就像正在取悅他的其實是章決的忍耐和痛苦一樣。
不過很快,他松開了手,按著章決的肩膀退出來。
“對不起,”陳泊橋說,“深了你不舒服吧?!?
他的語氣聽上去有些抱歉,手卻拉著章決的胳膊往上拽,讓章決重新坐在他身上。
在進入前,陳泊橋有短暫的猶豫。陳泊橋抵著章決,忽然問章決:“有避孕套嗎。”
章決愣了愣,呆呆地看著陳泊橋。陳泊橋的手按著章決的大腿根,**的地方碰在一起,但章決發(fā)現(xiàn),陳泊橋的表情依舊很理智。
“放在旅館,”章決很慢地說,“沒拿回來?!?
“嗯?!标惒礃驔]動。
章決等了片刻,便有些無措,他看著陳泊橋,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要不然我還是用嘴……”
陳泊橋打斷了章決,用很低的聲音說:“算了?!?
……
陳泊橋說:“睜眼?!?
章決便睜開了眼,陳泊橋看著他,把他拉起來一些,像獎勵一樣吻了吻章決的嘴唇,說:“今天有進步,沒哭?!?
章決覺得自己臉很熱,訥訥地說想去洗澡。陳泊橋放他去了。
浴室很小,沒有淋浴間,只有蓮蓬頭和薄薄一層浴簾,章決沖凈身體,腿軟著關了水,卻聽見身后有門被打開的聲音,章決沒有回頭,浴簾便被拉開了一些,一只手按上了章決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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