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軟的舌尖抵著他的唇齒劃過,尚來不及捉,就退開了去。
離燁挑眉,略為不滿,伸手掐住她的腰肢,將她往自己身上壓了壓:“搗什么亂?”
“呸”地將赤丹吐在手心,爾爾抹了把嘴角,抬眼就瞪他,“你都這么厲害的上神了,怎么一點(diǎn)戒心也沒有?誰給的東西都吃?”
腮幫子都鼓了起來,好像是真生氣了。
離燁半闔著眼仰身靠在門板上,拇指摩挲著她的腰窩,似笑非笑:“燭焱不會(huì)害我?!?
“何以見得?”爾爾直皺眉,“這天下兄弟尚且鬩墻,你與他非親非故,怎就這般信他?”
“他要害我早就害了?!彪x燁道,“沒道理挑在這個(gè)時(shí)候?!?
心里一股無名火,爾爾跺腳:“你信他還是信我?”
這話像小女孩兒撒嬌,在這戰(zhàn)場之上,離燁是斷沒有打情罵俏的心思的,但他就覺得她生起氣來也怪好看。
于是他側(cè)了腦袋就逗她:“自然是信他。”
爾爾氣結(jié),一巴掌打在他胸口上,掙開他的手就要走。
離燁伸手將人攔住,一本正經(jīng)地道:“避水珠還沒還給我?!?
喉嚨一緊,爾爾紅著眼扭頭,狠狠地把那赤丹塞回他手里:“給你給你都給你,你愛吃就吃,愛上當(dāng)就上當(dāng),我不管你了!”
合手將赤丹接住,順帶將她整個(gè)人抓回來,離燁眉梢高挑:“至于么?”
先前不是挺能玩鬧的,眼下怎么這樣就急眼了。
不說還好,一說這小東西眼睛紅得更厲害,不消片刻就落下淚來,細(xì)眉耷拉,鼻尖也通紅:“為你好你不聽,那燭焱本就在騙你,什么?姬,什么天道卦人,他不過是想借你的手?jǐn)嚺斓兀阍诤箢^倒是沒什么危險(xiǎn),萬一你要是出事,那誰管你。這個(gè)節(jié)骨眼上給什么避水珠,寧可扔了也不能吃啊,你那么聰明,怎么就在這上頭一根筋?!?
她越說哭得越厲害,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離燁有些怔愣,手指略帶無措地碰了碰她的臉頰:“不就一顆珠子……”
“萬一有毒呢?萬一能傷你結(jié)元呢?”她張著嘴嚎啕,“你怎么就不肯信我……”
她說的這些話,要他怎么信?離燁很無奈,捏著火紅的袖口一點(diǎn)點(diǎn)給她擦眼淚。
他也不知道這小東西去哪兒聽了謠,燭焱雖是他心腹,但若想擺弄他,那到底還是不自量力了些。說到底,燭焱不過是與天道卦人有舊怨,跟隨他這么多年,想讓他為他報(bào)仇,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離燁不覺得燭焱有錯(cuò),但又著實(shí)被她哭得難受,只能軟聲哄:“好了,不吃了,這赤丹留給你做項(xiàng)鏈?!?
聽他這輕松的語氣,就知道他沒有把自己的話聽進(jìn)去,爾爾很是絕望,扯著他的袖子哭上氣不接下氣,然后腦袋就被他揉了揉,整個(gè)兒按進(jìn)了他懷里。
“外頭會(huì)亂上許久?!彼吐暤?,“你若想同我在一起,可不能老是哭?!?
“那你也不能老是不信我?!睜枲枑灺暤溃拔液軈柡Φ模闩紶柭犖乙换?,也不吃虧?!?
他胸腔震了震,似乎是在笑,她察覺到了,懊惱地拿額角頂他。
不過也冷靜了下來。
抵在他胸口上,爾爾想,既然一切不是她這個(gè)小神仙攔得住的,那至少她不能讓情況如她夢里那般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