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跡過金三角那些賭場,當過看場子的雇傭兵其實心里明白,這不過是賭場為了引人入轂的伎倆,這是他在看賭場時候得到最大感受,一個好奇的新人恰好就是在大贏幾把以后變成忠實賭徒的,這是很多還在賭場外面徘徊的觀光客很難理解的一件事。
不過從齊天林這邊的感受來分析,就很容易了,因為那種陡然大贏的感受就跟在戰(zhàn)場上的興奮戰(zhàn)栗感差不多,都是身體激素急劇分泌的一種快感,平時無法接觸到的快感,這個時候的賭徒就是在追求那一瞬間的東西,而不是錢本身了,那不過是個道具。
在齊天林眼里手里的籌碼也是道具,笑笑就端著繼續(xù)參賭,多少又輸了一些,可在貴賓房里實在沒有看見人,看看外面大廳幾十張大臺子邊的幾百人,實在沒法一一辨別,才無奈的端著出去找亞亞,然后就發(fā)現這小猴子端了個盆,里面裝著冒尖的硬幣,背后圍了好多賭客,在他再三的要求下,賭客們才在朝著大門的方向露出一個可以觀察的角度……小黑無辜的一邊看著大廳這邊,一邊無所謂的亂敲按鈕,看見齊天林就訴苦:“不停的吐……人就越來越多!”
齊天林哈哈笑:“我還不是一樣!”他是背對大廳的,亞亞這個時候卻眉頭一展:“過去了!”眼里似乎看見了什么。
齊天林把手里的籌碼盒往他盆里一放,轉身就快步出去!
果然一個在照片上看了無數遍的身影出現在大廳門口,正往內去……
招招手,亞亞就端了彩色的盆,放棄那臺老虎機趕緊跟過來,因為賭場通常都傳說剛吐過錢的機器就是幸運機,好幾個賭客爭先恐后的搶奪亞亞剛才的座位。
齊天林的目光盡量別那么死的鎖定對方,很奇特,居然沒有進貴賓房,齊天林一直以為這種幾十億身家的豪賭徒不就應該在那些高級地方么?
這個姓林的家伙有點瘦,身上隨意的穿著一件橫條紋t恤,下身一條休閑褲外加一雙有酒店logo的拖鞋!
齊天林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個自己的業(yè)務目標,就好像屠夫看著一頭待宰的豬或者醫(yī)生看著一個病人一樣,對他來說,不會有什么抓不抓的猶豫,只是看用什么方式抓走。
不過自從林高官走進賭場大廳開始,服務員或者荷官都主動熱情的給他打招呼,態(tài)度那叫一個好,這點倒是符合齊天林之前的猜測,豪客嘛,人都是趨利的。
林高官隨意的在一張賭桌上坐下來,周圍荷官的艷羨表情那是遮都遮不住,齊天林原本特別要求冀冬陽跟向左兩人不要來參加這樣的行動,生怕過多的華人面孔引起對方警惕,現在看來自己的思路完全是多余的,整張臺子,除了荷官跟服務員,幾乎都是華人,有些好奇跟驚訝的看著這個被服務員眾星捧月一般的男人,更有幾個熟客提高點聲音打招呼:“林生,有空來玩了?”
林高官笑得很儒雅,揮揮手,有在國內開會時候的風范,齊天林也帶著亞亞擠過去,小黑人甚至還上前一步主動幫齊天林擠開一個桌邊可以以投注的位置來。
這種帶著黑人小仆的做法似乎不會是華國人的做派,林高官甚至還給齊天林對了一下眼,就開始專注自己的娛樂了。
這是一張很簡單的賭大小臺子,賭對了,一賠二,然后就有具體點數或者更高難度的高賠率可以下注,齊天林盡量控制自己的目光不要過多去注視在這個目標臉上,隨意的放了點籌碼在臺上……
華國一直都有些忌憚在別國搞這樣的小動作,也許還有其他背后的原因,總之這些外逃高官很多都有點有恃無恐,但是那種背棄了國家的感覺真不是那么簡單的,所以齊天林鑒于自己也類似的情況,很有興趣想交流,可能得等到逮住他們再說吧。
可是剛剛玩過幾把,就有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在幾個男人的陪同下,走近林高官,他身邊的座位很快就被那幾個男人有禮貌但堅決的攆開,那個賭客看來也是明白,識趣的走了,女人沒有下注,笑著接過侍者送上來的飲料,輕聲跟林高官交談起來……
從她一進來,齊天林就幾乎一眼認定,這些人鐵定是黑幫,還應該是溫哥華最惡名昭著的大圈仔,因為那種來自華國的表情和桀驁,簡直就是這幫人的標準注釋。
能逃到這邊來,跟黑幫有點關系,用錢尋求保護,這是很正常的事情,齊天林一點都不驚訝,可是他那超人的聽覺,卻從賭桌對面敏銳的捕捉到對方談話的內容:“我有消息……國內想了辦法來抓你了……”典型的粵式普通話。
齊天林跟高官都是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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