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渡船上都能感覺到一種有點詭異的氣氛,不少年輕人開車越海過去,雖然竭力控制,但那種躍躍欲試的興奮是怎么都抑制不住的。齊天林熟悉這種感覺,招呼兩位姑娘不要下車,盡量都呆在車內(nèi),因為外面清一色的基本都是小伙子,女性很少!
愛蘭爾島當(dāng)時獨立成國的時候,北愛蘭爾是有機(jī)會跟著一起獨立的,但就是這部分地區(qū)當(dāng)中的新教徒?jīng)Q定加入英蘭格,讓天主教為主的獨立派失去了這個機(jī)會,所以近百年的斗爭中,也被賦予了一些宗教斗爭的含義,只是隨著現(xiàn)在歐美國家年輕人對正統(tǒng)宗教越來越?jīng)]興趣,參與北愛爭斗的年輕人很多還是因為對社會現(xiàn)實不滿,借此發(fā)泄,或許也有瑪若說的那種不服從于律法社會的刺激感,總之就有大量的英蘭格年輕人涌入到北愛去滋事,英蘭格政府有點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放過去。
我不能明目張膽的來干涉你,惡心你不可以么?
所以局面真是有夠亂的……
其實從齊天林旁觀者清的角度來看,怎么可能就這么放北愛獨立?上世紀(jì)付出了那么大的代價,死了那么多人,英蘭格都緊緊的咬住不松口,這些北愛蘭爾的人真以為就是民主政府,投票公決要獨立就能獨立了?以為好像加拿大、澳大利亞這樣的英聯(lián)邦國家說擺脫就擺脫了?他可沒看見大不列顛的名號上面有加拿大、澳大利亞的字眼,北愛倒是一直牢牢的固定在上面,這個就在身邊的土地跟那些遙遠(yuǎn)的國土不同,國力已經(jīng)一而再再而三衰落的英蘭格,無論如何都會保住自己這塊最后領(lǐng)地的!
在輪渡上都還好,似乎這里還有那么一點點約束力,等到船一靠岸,好多車都不停的摁響喇叭,似乎這些人都不是那些平時還算彬彬有禮的英蘭格人,一下子就化身為暴徒團(tuán)體的樣子,要知道在倫敦大多數(shù)時候都聽不見車?yán)鹊穆曇簦锅Q笛是個很基本的要求。
柳子越已經(jīng)從山野美景跟海景中轉(zhuǎn)換過來,有些若有所思的看著外面喧鬧的場景喃喃:“我想我有點理解瑪若說的那種沒有約束感的意思了……”車窗玻璃是亨克在俱樂部那邊就全部換成了防彈的,門板自然也是在內(nèi)部加了一層陶瓷板的,加上單向貼膜,所以外面基本看不到車內(nèi),還算安全。
但蒂雅已經(jīng)開始在磨刀霍霍了,翻到后座來從最后一排提過自己的裝備包,開始往身上披掛槍支,還間或拿出一支小巧的手槍遞給柳子越:“要不要帶一把在身上,防身很好用的,雙動結(jié)構(gòu),不用開保險……”一貫在家里最沉默寡的姑娘,一回到這樣的動亂之地,渾身都在散發(fā)出靈動的感覺!
柳子越還是搖手:“我一直跟著你們,不需要……我就是來看看的。”
蒂雅越發(fā)活潑:“有時候不是你想不參與就不會被卷入的,身不由己是經(jīng)常的事,而且危險隨時都在你身邊?!?
柳子越有原則:“我不要!”
齊天林順口分配:“蒂雅,你的任務(wù)就是寸步不離的跟夫人在一起,這樣起碼我做事的時候就不會分心了?!?
蒂雅看看身邊的拖油瓶,柳子越還奉上一個討好的笑容,無奈的搖頭:“好吧!”
其實也沒有戰(zhàn)地的感覺,北愛蘭爾總的來說感覺跟英蘭格的城鎮(zhèn)感覺差不多,紅磚紅瓦的傳統(tǒng)建筑較多,兩三層高,但這些建筑物幾乎都被大樹淹沒了,茂密的樹葉很輕易的就把窗戶都遮住了,品種繁多的各種大樹開著不同的花,花開花敗,花瓣灑落遍地,讓人很有置身于森林中的感覺,哪里是傳說中的那個血火之地?
齊天林沒有急著去找亞亞他們,隨意的把車開著在有些安靜的城市街道之間穿行,這也是他的習(xí)慣,在到達(dá)一個新的地方時候,最好先到處看看,算是了解一下大概的格局,親身走過跟在地圖上看完全兩碼事。
蒂雅不由自主的減緩了身上整理槍械的動作,外面的場面跟她以前經(jīng)歷的那些戰(zhàn)地完全不同,哪里有一點硝煙氣息?有些迷惑的姑娘甚至看了一眼坐在她旁邊的柳子越。
柳主播都比她更了解一些:“北愛二十年前就宣布?;鹆?,這里現(xiàn)在是還能聽見新聞上說的騷亂,但都是局部的小爭斗,沒有你這樣荷槍實彈的戰(zhàn)斗了,只是……這也太美麗了一點吧?我覺得我們完全就是來觀光的……”一旦車輛脫離那些年輕人的范圍,真的沒有一點混亂的感覺,除了偶爾能看見那些其他地方絕對看不到的政治性涂鴉墻,彰顯出有些與眾不同的政治壓力,可惜蒂雅這沒文化的姑娘又看不懂這種東西。
齊天林深刻一點:“隱藏起來的暗流更危險……走吧,我們先到酒店,我們這輛車也不太合適……”實在是從他的敏銳目光來說,街上寥寥無幾的本地行人在看見他這部明顯的倫敦牌照車輛的時候,都有種不善的表情,不是進(jìn)攻性的不善,而是那種戒備的感覺,在這個非常時期來自英蘭格本島的車輛似乎都是別有用心。
入住的酒店一下就讓柳子越似乎被呼喚起了什么記憶,用華語小聲介紹:“我知道這家!我知道,新聞上經(jīng)常聽說……是不是經(jīng)常被爆炸的那家?”她畢竟還是一個很稱職的媒體人
齊天林都沒她了解得多:“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