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齊天林身體開始移動,杰奎琳也有種興奮的感覺,隨著他的步伐不動聲色的移到赫拉里夫婦的右側(cè)。
赫拉里在跟各方面握手寒暄笑語晏晏之中,也抽空注意到身后年輕人稍微有點逾越的站到了自己的側(cè)面,似有所感,也挽著自己的丈夫稍微往左后方后退半步。
齊天林的臉朝著另一邊,眼角余光瞟著那個侍者,主要的視線卻在觀察其他人,看有沒有人在關(guān)注他的行進路線,有沒有人和這名白人侍者有目光交流。
還是有人在對方的托盤上取過了酒杯,并舉杯暢飲的,沒有什么不妥,齊天林似乎都覺得自己是不是敏感過度了。
但還是之前這個年輕侍者的手上動作讓齊天林覺得礙眼,每當(dāng)有人拿走一杯或者放回來空杯子,侍者都會調(diào)整杯子的位置。
還是那個道理,在一切和諧環(huán)境中的不適當(dāng)細(xì)節(jié),就是這種特工軍警觀察法的中心思想,如鯁在喉的讓齊天林的職業(yè)習(xí)慣總覺得那里不對勁,所以……當(dāng)這個侍者貌似兜了個圈子,終于靠近這邊的時候,不動聲色的齊天林已經(jīng)和杰奎琳跟跳舞似的,移動腳步迎上在他的前面。
侍者似乎一直低著的頭,卻一直在試圖避開這對漫不經(jīng)心的年輕人,想直接靠到空著手的赫拉里夫婦身邊來。
齊天林已經(jīng)解開了自己的西裝前扣,故意放人家從面前經(jīng)過,右手點點杰奎琳挽住他的手心,金發(fā)姑娘會意的伸手去托盤上拿酒杯,抵近了觀察,終于發(fā)現(xiàn)對方那個下意識躲避的動作,不是在躲避拿取酒杯,而是在幫賓客做選擇!
也就是這名侍者在有意的控制賓客的手能觸碰到哪個酒杯,杰奎琳沒有任何感知的,就迎著對方觸碰到食指的那杯酒就拿起來,笑著在唇邊碰碰,給齊天林做個示意的動作,齊天林也伸手過去拿。
不過他的手指就顯得格外調(diào)皮了,就好像鋼琴師的手指一樣,狙擊手的手指,同樣穩(wěn)定而細(xì)長,嗯,還有點他老婆都很嫉恨的白皙,在好幾支香檳酒杯杯口上彈動,就是不拿!
對方有明顯的躲避動作,可托著托盤的動作,怎么都沒有齊天林空著手指快啊,最終還是讓齊天林穩(wěn)穩(wěn)的把手指尖,鉗在中間那杯始終避開不讓人端的酒杯上!
想想吧,一盤子酒杯,都是緊緊貼在一起的,就算側(cè)面有酒杯被端走了,都趕緊撥弄旁邊的酒杯過來遮擋,這中間都是杯口緊緊挨著的,有誰會去拿中間的,偏偏齊天林就尖著手指把中間那杯給提溜起來,想都不想,直接就是端著朝嘴里品嘗!
把杰奎琳都驚呆了,她怎么都看出來這杯酒應(yīng)該有問題吧?要暗地里處置,那就端了這杯,讓人家走,再偷偷拿人,要抓破臉就直接扣了,總之都要先化驗一下杯子里面是什么再說吧?
所以有些著急的用手撞了一下齊天林,齊天林借著她的動作飛快的只是小抿了一點吞咽下去,就潑灑在自己的袖口。
齊天林饒有興趣的看著侍者也驚奇的抬頭,滿臉驚駭之色的看著自己,只覺得肚子里面咕嘟一下,好像沒有任何感覺,難道是神經(jīng)毒劑?影響中樞神經(jīng)的毒劑?
侍者手里的托盤立刻就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捻懫饋恚瑢嵲谑鞘侄秾?dǎo)致盤子里面的杯子相互撞擊,這東西是自己想控制都控制不了的,剛想扔了東西轉(zhuǎn)身,齊天林就抽出杰奎琳懷里的手臂,一把揪住對方的手腕,另一只手就把杯子放上去順勢接過了托盤,輕細(xì)語:“安靜點……不要鬧,我?guī)湍隳眠^去……”就好像扶著這名侍者一樣慢吞吞的就穿過人群朝一扇邊門走過去。
杰奎琳跟著走了兩步,才猛的驚醒一般,退回去,緊緊的站在了赫拉里的身邊,手中端著的酒杯有些輕輕的抖動。
赫拉里卻扭頭輕描淡寫:“有問題?”
杰奎琳的確還是年輕:“嗯……保羅,帶走了那個侍者。”
赫拉里臉上表情都還是笑瞇瞇:“那就行了,專業(yè)人員知道怎么做好,他是出了名的給人安全感,你可別隨便掉這坑里,他的家事你都清楚哦?!边€跟周圍人打招呼,讓不少民主黨員都在竊竊私語這個金發(fā)漂亮女孩兒是哪家的閨秀,明擺著要進政壇當(dāng)風(fēng)云人物了。
杰奎琳終于穩(wěn)定了一點情緒,也有官面笑容:“婚姻……不一定非要有吧?有個這樣的朋友或者臂助,倒也不錯?的確很容易給人安全感的?!?
赫拉里笑笑,不再多說,繼續(xù)跟旁邊人介紹的各界人士寒暄擁抱握手,只是沒人注意到她接過的所有香檳酒杯都被不漏痕跡的輕輕在嘴邊一沾,就遞給旁邊的杰奎琳,這姑娘再悄悄的遞給后面另一名穿著晚禮裝的工作人員,每支酒杯都會被保存?zhèn)錂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