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赫煊放下空碗,對張幼儀說:“張女士,林徽因來了?!?
張幼儀猛地色變,繼而恢復(fù)正常道:“多謝周先生提醒?!?
說實話,周赫煊很想看看張幼儀、陸小曼和林徽因三個女人碰頭,會擦除怎樣的火花,那場面讓人好期待啊。
中午吃飯的時候,徐志摩堅持要跟僧眾一起進餐,而周赫煊他們則另外開伙,吃的都是徐申如從山下運來的食物。
周赫煊感到很失望,他預(yù)想中的撕逼大戰(zhàn)沒有爆發(fā),張幼儀、陸小曼和林徽因三人都保持著克制,甚至見面時還互相點頭致意。
“你們跟志摩談過了?”周赫煊問。
梁思成搖頭苦笑:“談過了,油鹽不進,這一趟怕是白來了?!?
林徽因說:“他不會出家的?!?
“哦,為什么?”周赫煊好笑道。
林徽因解釋說:“我們剛剛見到志摩的時候,他滿身大汗,頭發(fā)亂糟糟的。結(jié)果轉(zhuǎn)眼之間,他就洗了澡,還把頭發(fā)梳得整齊,明顯不想讓我看到他狼狽的模樣。這哪像是要出家的人?”
“哈哈哈,分析得很到位?!敝芎侦哟笮Σ恢?。
林徽因繼續(xù)道:“他現(xiàn)在之所以還死撐著,是不知道下山以后,該如何面對糟糕的生活。或許,等他想清楚以后,自己就乖乖回去了。”
梁思成看了看鄰桌的陸小曼,欲又止,估計是不好意思背著別人說壞話。
周赫煊扔下飯碗:“還是我去跟他聊聊吧。”
林徽因點頭道:“拜托明誠了。”
下午酷暑難當(dāng),這種天氣顯然不能干農(nóng)活,徐志摩窩在自己的僧舍里研究佛經(jīng)。
周赫煊大搖大擺走進去,把房門一關(guān),笑道:“別裝了,沒有外人?!?
徐志摩根本不搭理他,繼續(xù)埋頭看佛經(jīng)。
周赫煊搶過徐志摩手里的佛經(jīng),直接扔在屋外的馬桶里,笑呵呵道:“你要是還不說話,我就把你屋里經(jīng)書全燒了?!?
徐志摩緩緩抬頭,語氣誠懇道:“明誠,我這幾天過得很輕松快活。真的,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完全不必理會生活的煩惱。”
“你想跟陸小曼離婚,但又害怕別人說三道四,而且覺得對不起陸小曼,”周赫煊盯著徐志摩,質(zhì)問道,“是這樣嗎?”
徐志摩沉默不語,算是默認了。
周赫煊又說:“當(dāng)初任公給你們證婚的時候,告誡說,希望這是你和陸小曼最后一次結(jié)婚。你心里也是這樣想的,你過不了自己的那關(guān),我說得對不對?”
徐志摩繼續(xù)沉默。
周赫煊笑道:“張幼儀女士這些年過得不錯啊,上海女子銀行的副總裁,云裳服裝公司的總經(jīng)理,還是國社黨的財政部長。”
“你提她做什么?”徐志摩沒好氣道。
“很后悔吧,當(dāng)初你看不起的守舊土包子,現(xiàn)在成了一個威風(fēng)八面的進步女性。”周赫煊說。
徐志摩道:“談不上后悔,只是沒想到她的變化那么大。”
周赫煊問:“有沒有想過復(fù)婚,畢竟你們還有個兒子?!?
徐志摩搖頭說:“破鏡難以重圓,此事就不要再提了。”
周赫煊戳穿他的心思:“你就是放不下面子,覺得丟臉而已?!?
“隨你怎么說?!毙熘灸︵止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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