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換宿舍,又是一陣兵荒馬亂,因為九點下課,十點就熄燈關(guān)門,賈老師提前一節(jié)課去宿舍,和寢室管理老師一起,幫他倆把東西收拾了。
錢家輝哭喪著臉拉著行李走到531,宋簫則跟著宿管老師去了520。
“好了,這是鑰匙,錢家輝那一把我已經(jīng)收走了,快進去了,一會兒就熄燈,東西明天再收拾也行?!彼薰馨⒁锑┼┎恍莸貑?,吵得腦袋嗡嗡響,宋簫趕緊向老師道謝,閃身進屋。
男生宿舍的格局都差不多,兩張造型別致的床,一個略高,一個稍矮,中間一個床頭柜。側(cè)面兩個并排的書桌,一架大書柜,一個小餐桌,衣柜、浴室……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宋簫覺得這間似乎比別的宿舍要大一些。
新舍友半躺在稍高的那張床上,穿著一件寬松的t恤和一條四角短褲,修長筆挺的腿一條伸直,一條蜷曲,單手拿著一個游戲機,一臉嚴肅地打俄羅斯方塊。
有那么一瞬間,宋簫覺得,他拿的不是游戲機,而是奏折。
“怎么是你?”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新舍友竟然是皇上!
虞棠緩緩轉(zhuǎn)過頭看他,抬手看了一眼腕表:“你還有十分鐘?!?
宋簫看看墻上的鐘,現(xiàn)在是晚上十點差十分,馬上就要熄燈了,而他的床還沒有鋪!嘆了口氣,好在東西不多,先把床迅速鋪好,三套校服、幾件內(nèi)衣放柜子里。
因為只有一個衣柜,兩人的衣服是放在一起的,虞棠的掛在左邊,宋簫的掛右邊。
“啪!”剛合上柜門,瞬間熄燈了,整個房間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宋簫呆立了幾秒鐘,才適應了突然襲來的黑暗,正待轉(zhuǎn)身,卻突然感覺到有人靠近,宋簫背后的寒毛根根豎了起來。
“你……”一條溫熱的胳膊撐在柜子上,將宋簫堵在手臂和柜門中間,使得他無法轉(zhuǎn)身,那人卻越靠越近,清淺的呼吸帶著淡淡的薄荷香,噴到他的耳邊,心驟然漏跳了一拍。
“啪嗒”一聲,虞棠按開了柜頂?shù)膽睙簦麄€房間又重回光明。
“……”宋簫看著那家伙面無表情地回到床上,摸出一本書來看,不由得抽了抽嘴角,開燈就不會說一聲嗎?
浴室的水嘩嘩作響,虞棠看著手中的書,來來回回就看那么幾行,怎么也過不了腦子,抬眼,就看到濕漉漉的宋簫走出來,一邊擦頭發(fā),一邊研究那個應急燈:“這個怎么關(guān)?”
學校統(tǒng)一發(fā)的白色t恤,因為水汽貼服在身體上,透出肌膚的顏色,虞棠的喉結(jié)滑動了一下。把手中的書扔到一邊,單手枕在腦后,看著他踮腳在燈上摸索,“你以前在哪個初中?”
“十七中。”宋簫摸到了開關(guān),關(guān)上燈,抹黑爬到床上,舒服地伸展了一下四肢。這一天兵荒馬亂的,總算可以安逸片刻。
“那你家住在中心區(qū)?”虞棠抬手拉開窗簾,借著月光,可以看到對面床上的人。
“唔……”來這里一個月,宋簫也沒怎么出過門,并不清楚什么區(qū),便含糊地應了一聲,“對了,今天在食堂看到那四個黃頭發(fā),你知道他們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