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宋簫哄睡,虞棠才站起身,一步一步走下樓去。
虞家的人都還沒散,在客廳中坐立不安。專案組的警察還留了兩個在這里,等著虞棠下來敘述案發(fā)經(jīng)過。
虞棠站在二層樓梯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沙發(fā)上的那些人,眸色森冷。不緊不慢地走過去,朝祖父行了個禮,在虞泰銜招手之后,坐在了家主身邊。
“小棠啊,你受委屈,”三爺拉著虞棠的手拍了拍,“警察先生們還等著,你先給敘述一下經(jīng)過,別影響辦案。”
兩個年輕的警察笑著點頭,手中拿著記錄本:“現(xiàn)在我們需要大致了解一下事情經(jīng)過,后續(xù)事宜,還需要小虞先生到警局處理。”
虞棠點點頭,因為虞家勢大,這邊的警局也就盡量的人性化:“有什么問題,請問吧?!?
“嫌疑人是怎么捉到你的?”警察開始例行公事地詢問。
“在高速路上,一輛卡車和一輛商務(wù)車,他們有槍……”虞棠簡意地將事情的經(jīng)過敘述了一遍。
“你是說,綁匪一開始并不是要綁架你?”警察很是驚訝,難道這個驚動了幾個城的豪門綁架大案,竟然是綁匪抓錯人了嗎?
“他們一開始是想要抓我的朋友,后來聽說我值錢,就一起帶上了?!庇萏恼f著,緩緩抬頭,深深地看了對面的二伯一眼。
二伯虞桐被他這一眼看得心里咯噔一下。
要說克萊姆綁架虞棠的案子,也很簡單,畢竟作為一個江洋大盜,早已經(jīng)是榜上有名,就算不綁架虞棠,被警方捉住也是個終身□□的下場。
“這么說來,本來是沖著你那位朋友去的?”年輕的警察撓頭,就說克萊姆這種人,再囂張也不應(yīng)該會惹到虞家頭上,之前都是找那種暴發(fā)戶純商人來威脅,虞家這種哪個道上都混的世家,一般是不會招惹的。
“他們一開始的計劃,是要捉住我的朋友,威脅我?!庇萏牟痪o不慢地說著,接過曹管家遞過來的熱茶,緩緩喝了一口。
虞朗手一抖,打翻了手中的紅茶,卻不敢吭聲,接過女傭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褲襠,卻沒敢上樓去換衣裳。不安地看向虞桐,虞桐卻沒工夫搭理他,正死死地盯著虞棠。
他們就不信,虞棠敢把事情說清楚,關(guān)于拿宋簫威脅虞棠求助虞家這種事,只要不承認他倆的關(guān)系,就根本就說不通。
“威脅你做什么?”虞泰銜皺眉,這話聽著有些奇怪,腦海中忽然泛起了之前虞朗說的,這孩子跟那個宋簫有些首尾。但是,連他都不確定的事情,克萊姆一個逃犯能知道?
“這個,就要問二伯了。”虞棠瞇了瞇眼睛,聲音冰冷道,抬手,獨孤暗遞過來一個手機。
虞桐看到那個手機,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那是克萊姆的手機!豁然起身:“二叔,小棠可能是對我有什么誤會,但現(xiàn)在當(dāng)著警察的面說這些有些不太合適?!?
虞泰銜狠狠地皺起眉,頓時明白這其中定然有不方便讓外人知道的丑事。便沖虞棠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如果有什么家族中的事,就大事化小,不要聲張,等警察走后再說。
這種時候,決對不能退縮,一旦警察走了,這件事就會變成家族內(nèi)部矛盾,有些是就會被家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虞棠才不管他們,似笑非笑地看著二伯:“這個手機,是克萊姆的,當(dāng)時我為了逃命,拿了他的手機,卻意外地接到了二伯的電話,您還記得自己說了什么嗎?”
虞桐臉色煞白,強自鎮(zhèn)定道:“真是笑話,這兩天我的手機一直被警方監(jiān)控著,怎么可能跟綁匪聯(lián)絡(luò)?!?
“是么……”虞棠頓了一下,拿著手機按了按,調(diào)出了一個錄音文件,展示給眾人看,“就知道二伯不會認,所以我及時地錄了音。”
兩個小警察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完全蒙了。原本一件簡簡單單的綁架案,里面竟然還牽扯了復(fù)雜的豪門恩怨!
看到有錄音文件,虞桐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二伯,其實,你在碼頭的犯罪證據(jù),我已經(jīng)交給爺爺了,都是一家人,我并不打算把你怎么樣,”虞棠轉(zhuǎn)頭看向家主,“是吧,爺爺?”
虞泰銜一愣,頓時明白了什么,狠狠地瞪了虞桐一眼:“老二,你說,怎么回事?”
碼頭的事,其實虞泰銜早就知道,只是一直沒有人真的告到他面前來,這次虞棠做的也很好,只是把資料收集齊備,呈交給他,讓他決斷,并沒有對自己叔伯下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