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牙應道:“知道了,我回頭跟我姐招呼聲?!?
邢武就待了一會便騎著小天使走了,中午回去的時候晴也剛吃完飯,邢武把東西丟給她就走了,晴也追了出來對他說:“多少錢?錢給你?!?
邢武看了她一眼發(fā)動了小天使調頭,卻萬萬沒想到晴也突然跑了出來擋在小天使前面:“我問你多少錢?”
邢武淡淡地睨著她:“我問你要錢了嗎?”
晴也側頭深吸一口氣,再次看向他時提高了音調:“邢武你什么意思???你以為你家開銀行的嗎?還是覺得我付不起那些錢?”
邢武沉默著盯她看了幾秒,外面太陽正烈,晴也曬得鼻尖冒了汗,邢武撇開眼神對她說了兩個字:“起開?!?
晴也突然來了火,插著腰瞪著他:“我謝謝你幫我把這些東西買回來,錢我是一定要給你的,邢武,我不想欠你什么,這和你有錢沒錢無關?!?
邢武慢慢垂下眸子,想到昨晚她讓那個男的轉賬時理直氣壯的語氣,再品著這句“我不想欠你什么”,突然玩味地笑了起來,一擰油門就朝她撞去,晴也嚇了一跳,本能地跳開,邢武直接掠過她騎遠了。
晴也氣得在原地跺腳,恨不得把鞋子脫了砸他后腦殼。
她抱著東西回房,打開微信轉了三千給邢武,邢武那邊沒動靜,她就不停發(fā)“收錢”二字給他,發(fā)到第五遍的時候,她被邢武拉黑了,拉黑了,拉黑了?。?!
晴也一聲怒吼,差點把邢武房間給點了。
傍晚的時候,晴也越想越氣,飛了一條好友申請過去,備注:有種你別回來了。
然后,他真沒回來了…
臨開學前的一周晴也幾乎沒見到過邢武,還是有次聽李嵐芳提起,說邢武上縣城有事,這幾天不回來,晴也就搞不懂了,對于一個高三生有什么事比開學還重要的?
但要說他真沒回來過,也不完全是,起碼有天早晨晴也醒來的時候,看見那個邢武打的衣柜已經被抬到了二樓,當然,她清楚不會是李嵐芳抬的。
開學的日子一天天逼近,就連整天壓馬路的黃毛和胖虎最近都沒見到人了,晴也有種上緊發(fā)條準備戰(zhàn)斗的節(jié)奏。
開學的那天早晨,李嵐芳難得起了個大早,給晴也做了早飯,還問她需不需要送她去學校?
晴也還是禮貌地拒絕了,這里人都知道李嵐芳是邢武的媽,真要她去學校,她是不是還得跟每個人解釋下自己和邢武的關系?關鍵就他把自己拉黑這么多天的舉動,晴也不想跟他有半毛錢關系。
于是早晨晴也包往肩上一背就往學校走去,路上不時能碰到三三兩兩的鞍中學生,基本都穿著校服,這里學生的校服果然跟他們的審美一樣,白色翻領短袖衫配上丑爆了的綠色運動褲,男女都一樣,關鍵綠色也就算了,為什么還要在褲縫邊加上兩條大紅色的杠?這是深刻地把紅配綠丑得哭的精髓發(fā)揮到極致嗎?
晴也一路上都在想一個問題,她得跟楊麗老師說下,自己就快畢業(yè)了,校服錢能不能省了?
走進鞍中大門的那一剎那,前些天在晴也腦中那種靜謐美好的感覺瞬間就被顛覆了,只見眼前飄蕩著一群又一群的鄉(xiāng)非資深追求者。
她終于領悟到流年和杜奇燕并不是奇葩,而是這鞍子縣中微不足道的一粒塵埃。
就拿眼前這些同學來說吧,打耳釘的打耳釘,卷褲腿的卷褲腿,還有尼瑪頭發(fā)遮住半張臉跟倩女幽魂一樣飄過去的,就沒有一個姑娘能好好把頭發(fā)全部扎起來嗎?
晴也不禁又退了幾步看了看門口的牌子,確定是高級中學,不是啥技校職高的。
于是在一眾自認為打扮潮爆了的年輕人中間,突然就出現了這么一股清流,綁著高高的丸子頭,完美的發(fā)際線襯托出光潔飽滿的額,露出修長白凈的脖子,每一處五官都精致得那么恰到好處。
身上的白色蕾絲連身裙剪裁得體大方,俏麗中又多了那么一絲這里女孩少有的大氣和從容,在朝陽四射下白得反光,走在通往高中部的主道上,仿佛自帶bgm,所有人都朝她投來異樣的眼光。
雖然在這些鄉(xiāng)非眼中晴也的打扮并不潮,但卻渾身上下透著一種高不可攀的質感,顯然和這所高中的所有人都格格不入。
但是下一秒,周圍人的視線便全部從她身上移開,齊刷刷回過頭去,瞬間,四周的同學紛紛向兩邊散開,晴也跟著人群退到路邊上,本以為哪個老師或者校長開車進來,但并未聽見汽車的聲音。
然而當她回過頭的時候,看見的便是一個身穿黑色運動裝的男生逆著光雙手抄在運動褲口袋里,踩著ninebot速度極快地掠進學校大門,那修長的身影像一道旋風。
就連晴也都感到詫異,這地方居然還有人能把平衡車玩得這么溜?那速度走遠看就跟腳下踩了一對風火輪,整個人像飛似的朝主道而來,不停穿梭在各類同學之間,冷著臉目不斜視。
漸漸的,主道上所有同學都自覺讓開,不過一眨眼的功夫,ninebot便像一陣風暴從晴也面前飛過,與此同時,她看見了那個人的側面,雖然只是匆匆一眼,但鬢角處那道惹眼的橫杠猛地撞進晴也的視線中,讓她突然僵住,邢武?
她拉著包快速幾步跟了上去,然而還沒走進教學樓,就看見那道背影直接踩著平衡車囂張地滑進電梯,她加快腳步走了過去,電梯門正好關上。
晴也盯著電梯門上的“教師專用”四個大字,一臉懵逼。
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