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月樓主平靜道,“知其所需,方才能做好交易,此次來界內(nèi),能遇到他,意外之喜”
“樓主,寧公子真的沒有辦法邁入踏仙之境嗎?”紅鸞神色稍顯落寞道。
“可能性極小,他雖然很強,強的驚世駭俗,但,邁入踏仙需要凡的天資,這非人為,而是天定,若換一人或許還有機會,知命侯,幾乎不可能,上天不會讓他邁出這一步”曉月樓主實話實說道。
“修煉之路,不是一直都是逆天而行嗎,連凡人都相信人定勝天,為何樓主就如此不看好寧公子呢”紅鸞凝聲道。
“呵”
曉月樓主淡淡一笑,道,“何謂天,凡人坐井觀天,所以,總是不知天高,武者與三災五劫抗爭,也只不過是在爭取上天的承認,逆天,從來都只是空口白話罷了,人力終究有窮,何以抗衡上天,知命侯的力量早已不知越了至尊境多少倍,卻是始終無法邁出這一步,這便是真相”
紅鸞聞,沉默下來,眸中閃過一抹哀傷,寧公子分明已很努力,比任何人都努力,為何總是無法得到應有的回報。
寒月西行,漫長的一夜?jié)u漸過去,東方天色將亮時,后院中,靜立了一夜的素衣身影看向不遠處的房間,開口道,“若惜,走了”
吱呀一聲,房門打開,若惜提著一個糕點籃,跟著前者一同出府去。
皇陵,一處安靜的陵墓前,兩人一前一后邁步走來,為男子,素衣潔凈,不染一絲塵世污穢。
三十年過去,一切都已物是人非,歲月的無情,從來不會因為任何人而改變。
寧辰將一盤盤糕點放在長孫墓前,眸中的疲憊,再也掩飾不住。
游子歸來,在長輩面前,方才真正地摘下了面具,依舊如三十年前那稚嫩的少年郎,在母儀天下的大夏皇后前,莽撞而又膽大包天。
“娘娘,我回來了,不過很快又要走了,這些糕點是若惜做的,這丫頭從前什么都不會做,來到侯府后,手藝倒是越來越好了”
“您不是一直想要我娶馨雨嗎,昨日馨雨提出來了,我也答應了,只是鬼女還沒有醒來,我的責任還沒有結(jié)束,你若在天有靈,就保佑我早日找到起死回生之法,要不您的女兒就真的嫁不出去了”
“還有,子衣現(xiàn)在很好,和永夜神教的洛妃在一起,這些都是曉月樓主告訴我的,曉月樓主是天外天的人,鳳身去尋找瑤池水時結(jié)識的一位強者,他來神州尋明之卷,我拜過您后,便會離開去尋找明亂雙卷的下落,下次再回來時,爭取帶著子衣一同回來,您也知道,他現(xiàn)在和以前不同了,他若不聽我的,我能不能動手將他綁回來”
“您以前總是訓斥我,那時總覺得您啰嗦,現(xiàn)在聽不到您的訓斥倒是感覺缺些什么,對了,前輩現(xiàn)在越來越厲害了,不知道跑到哪里去證劍,這位我管不了,也打不過,什么時候回來,我就不知道了”
“還有一件事,以前修煉時,青檸姐姐總說我資質(zhì)差,那個時候,我還不服氣,現(xiàn)在真的感受了,您說上天怎么就那么不公平,天下那么多天才,就不能多我一個嗎,您在天有靈,一定要多保佑我早點邁入踏仙境,咱們一起努力,兩個人的力量總比一個人更大不是嗎?”
“還有……”
陵墓前,絮絮叨叨的素衣身影,和平日的冷靜寡完全相悖,沒完沒了的說個不停,似乎要將這些年的委屈和不服氣全都說給長輩聽。
不遠處,若惜靜靜看著前方的身影,眸中閃過一抹黯然,她知道,娘娘是公子這一生最尊重的人,從前是,現(xiàn)在是,以后也是,也唯有在娘娘面前,公子才是寧辰,而不是什么名震天下的大夏武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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