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元天定,無法改變”天音閣主壓下心中波瀾,開口應道。
寧辰一怔,面露不解道,“那當初為何閣主可以為晚輩延長百年壽元”
“你的情況不一樣”
天音閣主平靜道,“你本來就是先天強者,壽元非是凡人可及,你的壽元之所以枯竭是因為以五百年的生命本源換取了百年根基,不過,你的身體還保留有先天強者的強度,只要代價足夠,吾便能為你補上部分壽元,只是,百年已是極限,無法再多”
寧辰凝眸,許久之后,開口道,“凡人壽元,真的無法改變嗎?”
“不能”
天音閣主搖頭,道,“至少,在吾現(xiàn)在的認知中,還無人能做到如此,改變一個人的壽元,等同逆天而行,要想違逆天意,其中難度不用吾再說,想必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寧辰沉默,逆天而行,如同凡人登天,可望而不可及。
不對!
突然,寧辰回過神來,仿佛想到了什么,目光看向前方的天音閣主,凝聲道,“閣主,你方才說的代價足夠,是什么意思?”
“此事你無需知曉”天音閣主平靜道。
寧辰眸子盯著前者,一直以來,他就覺得有哪點不對勁,原來在這里。
即便他的情況特殊,天音閣主能夠為他延命,也絕對不會太容易,他在長陵的時間不算短,女尊卻極少提起這位天音閣主,可見兩人就算有交情,也遠遠沒有到這種程度。
“你無需再多猜,此事吾已答應過別人不會說出,所以,你在吾這里,得不到答案”天音閣主淡淡道。
與此同時,禁天時空,巨大的音磨沉浮其中,音磨前,一位白色衣裙的女子一步一步艱難前行,三十多年,無數(shù)個日日夜夜,不曾停下半刻。
女子雙肩,從虛無中垂下的鐵索穿過琵琶骨,干涸的血跡殘留白衣之上,如此刺眼。
突然,一陣難以忍受的心悸傳來,暮成雪一聲悶哼,踉蹌數(shù)步,嘴邊一滴滴鮮血悄然滑落。
“呃”
奇異的光華升起,驅(qū)散女子心中的情感,太上忘情,一朝選擇,終生難脫。
音磨停滯,道音生變,天音閣中,天音閣主有感,立刻起身,眸子看著前方,露出凝重之色。
“知命侯,請在此稍等片刻,吾有些事要處理,去去就回”
話聲中,天音閣主身影閃過,消失不見。
“怎么了?”馨雨不解道。
“不太清楚”
寧辰搖了搖頭,眸中閃過一抹異色,剛才天音閣中的法則之力確實生了改變,天音閣主的離開,應該與此有關(guān)。
谷中沒有生什么,谷外也沒有外敵入侵,為何天音閣的法則之力會出現(xiàn)變化?
禁天時空,天音閣主現(xiàn)身,看著音磨前遭受自身功體反噬的女子,腳步一踏,掠至其身前。
真元灌入,壓下太上忘情之力,天音閣主神色漸漸凝下,已經(jīng)快四十年了,她還是忘不了嗎?
“是他來了”
傷勢暫時壓下,暮成雪雙眸緩緩睜開,疲憊道。
“暮成雪,道理不用吾再說,你修的是太上忘情,絕對不能動真情,當年你都能成功忘掉,為何現(xiàn)在不行?”天音閣主沉聲道。
暮成雪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跡,沒有說回答,重新推起音磨,繼續(xù)完成曾經(jīng)的承諾。
天音閣主輕嘆,也沒再問,身影閃過,從禁天空間離去。
天音閣中,天音閣主出現(xiàn),看著眼前素衣年輕人,神色閃過一抹微不可查的復雜。
兩人注定有緣無分,卻一直牽連不斷,百年之約過去,屆時,知命侯的生命也將走到盡頭,希望,一切都會隨之結(jié)束。
“知命侯,吾能說的都已告訴你,至于你剛才的問題,吾答應過別人要保守秘密,便一定不會說”天音閣主正色道。
寧辰聞,眸子微微瞇起,片刻后,客氣一禮,道,“既然如此,晚輩也不再打擾,多謝閣主款待,先行告辭了”
“請”
天音閣主沒有挽留,平靜道。
寧辰點頭,帶著馨雨離去。
看著兩人離開,一直沒有說話的舞清曼上前,開口道,“師尊,為何不將事實告訴他?”
“知道事實又能如何,暮成雪修煉的功法,注定不能動情,而這位知命侯,時日也無多了”天音閣主淡淡道。
“時日無多?”
舞清曼面露震驚,難以置信道。
天音閣主點了點頭道,“知命侯體內(nèi)已無真氣波動,明顯是修為盡散,吾當初為他延命百年,若不能踏仙,這百年便是他最后的時光,不過,相較而,他身邊那位女子,壽元更是已經(jīng)所剩無幾”
天音谷外,兩人相伴走出,馨雨看著身邊夫君,面露笑容道,“我們?nèi)ツ???
“想去天外天看看嗎?”寧辰輕聲問道。
馨雨想了想,點頭道,“想”
“那我們現(xiàn)在就動身”
寧辰臉上露出溫和之色,牽過身邊女子,剛要動身,眸子卻是狠狠一顫。
但見女子青絲之間,絲絲雪白出現(xiàn),如此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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