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么要給她一條生路,讓她離開,給她十個億讓她可以優(yōu)渥的生活,結(jié)果她剛下車還沒有一分鐘,便立馬被裴潤年的手下給抓住,直接帶到了這里,要將她當(dāng)做犧牲品,砍了她的腦袋來平復(fù)裴星辰的怨氣!
如此冷酷,如此無情,如此陰狠,讓裴青鳥怎能不想笑?
但是笑著笑著,裴青鳥就哭了起來,哭聲逐漸的升高,從低沉逐漸聲嘶力竭,到最后簡直就好像是有厲鬼哀嚎一樣,讓所有人都不由寒毛直豎。
裴青鳥哭,自然也是在哭她自己下場可憐,更是在哭她兒子前途未卜。
她如果在,那她和裴潤年生的兒子哪怕是一個私生子,但是有裴青鳥撐腰,自然那也就沒有任何人敢于給她兒子難堪。
但是如果裴青鳥一死,她的兒子本來就是個私生子,如今裴青鳥又因?yàn)槠茐募易逡?guī)矩,顛倒黑白試圖誣陷家族功臣等各種原因而死,更是會讓她的兒子徹底淪落成為家族罪人的兒子,在裴家內(nèi)部會遭受到來自四面八方的歧視和謾罵,之前所享受的各種待遇也將會瞬間消失,徹底淪落到家族底層,背負(fù)著罪人兒子的名聲苦苦掙扎,從此再沒有分毫前途可,這讓裴青鳥如何能夠不哭。
可是她就算是哭,卻也沒有任何作用。
裴潤年既然都已經(jīng)能夠狠下心來將她給干掉,那根本不會因?yàn)榕崆帏B的哭聲而有半分的動搖和心軟。
所以裴青鳥的哭聲哭到了最后,也無非就只是發(fā)泄一下她自己的情緒罷了。
而所有人也都知道這一點(diǎn),所以在這一刻,沒有一個人出聲,都在靜靜的看著裴青鳥凄慘的哭泣著。
等到裴青鳥哭聲逐漸降低,裴潤年這才看著裴青鳥,再一次淡淡的開口。
“以你觸犯的家規(guī)而,我將依據(jù)家規(guī)將你處死,你可有什么異議?”
裴青鳥聽著裴潤年的話,收起哭聲,早已經(jīng)心如死灰的她此時此刻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畏懼,自然也不會畏懼裴潤年,眼神中滿是譏諷的看著裴潤年,意思很明白。
她倒是有異議,裴潤年敢給她機(jī)會說嗎?
裴潤年當(dāng)然也看懂了裴青鳥的眼神,心如鐵石的她自然不會因?yàn)榕崆帏B這簡單的一個挑釁的眼神而有所動搖。
平心而論,裴潤年一開始的確沒有想要?dú)⑴崆帏B的。
畢竟裴青鳥跟了他這么多年,裴潤年就算是性情涼薄,但是對于自己的枕邊人還是想要盡量給一個好的下場。
所以他讓裴青鳥離開,準(zhǔn)備放她自由,之后任由她自生自滅。
但是裴青鳥那毫無悔改的表現(xiàn),離開至極依然和他索要錢財,甚至之后還想要重返家族的種種表現(xiàn)讓裴潤年直接改了想法。
以裴青鳥的表現(xiàn),這次讓她離開之后,她大概率不會感覺到害怕,從此安分守己的生活,反而會認(rèn)為這一次闖下了這么大的禍卻依然能夠全身而退會越發(fā)的氣焰囂張,認(rèn)為有裴潤年的庇護(hù)根本不會有事,行事依舊如此高調(diào)之下,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會給裴潤年給帶來什么其他的麻煩。
與其擔(dān)憂日后裴青鳥不知道會惹出什么麻煩來,倒不如干脆直接將這顆定時炸彈給拆掉,一了百了的好。
至于裴青鳥的怨恨,裴潤年并不在乎。
裴潤年已經(jīng)給過裴青鳥機(jī)會了,只可惜裴青鳥自己沒有把握住,那又能夠怨的誰來呢?
在全場詭異而靜默的注視之下,裴潤年微微點(diǎn)頭,再次淡淡的開口。
“既然沒有異議,那么我現(xiàn)在宣布,裴青鳥因?yàn)橛|犯家規(guī),依據(jù)家規(guī)處死,即刻執(zhí)行!”
當(dāng)裴潤年話音落下的剎那,一直摁著裴青鳥的彪形大漢直接從腰間掏出了一把黑色的匕首,用力的摁著裴潤年,同時右手的匕首絲滑的在裴青鳥的脖子上一抹,絲滑的如同殺雞一般!
下一秒,巨量的鮮血噴涌而出,裴青鳥瞪圓了眼睛,死死的盯著裴潤年,口中嗬嗬有聲,眼神當(dāng)中的怨恨濃郁的幾乎要化成實(shí)質(zhì)一般。
裴潤年,你如此涼薄狠毒,終有一天,你也會如我一般橫死……
我在下邊等著你!
裴青鳥心中瘋狂的吶喊著這兩句話,然而卻沒有一個字符被吐露而出,只能不甘而怨恨的伴隨著鮮血的流逝,眼前逐漸的陷入到了一片黑暗之中,最終徹底氣絕。
直到死的那一刻,裴青鳥的雙眼都瞪圓了絲絲的盯著裴潤年,由此可見裴青鳥怨氣之重!
若是在靈氣復(fù)蘇的背景下,怕不是立馬就會化身成為厲鬼,直接就找裴潤年索命報仇去了!
彪形大漢確認(rèn)了裴青鳥死后,這才松開了摁著裴青鳥的手,雙手鮮血淋漓,站起身對著裴潤年恭敬行禮,旋即轉(zhuǎn)身返回了自己原來的位置。
而現(xiàn)場也是一時寂靜無,不管是河?xùn)|家族代表還是天三他們,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是沉默。
唯有嘴炮上癮的趙武明,冷笑了一聲后繼續(xù)開炮嘲諷著裴潤年。
“還真是冷心冷肺的無情王八蛋,跟了你幾十年又給你生了兒子的女人,你為了立威,直接就好像殺雞一樣殺了,還真是好威風(fēng),好煞氣!”
聽到趙武明的話,裴青松和裴星辰將眼神從裴青鳥身上挪開,煞氣十足的看向了趙武明。
裴青松更是上前一步,準(zhǔn)備開口呵斥趙武明。
對于裴青松和裴星辰來說,他們兩個的事情,在裴青鳥死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蓋棺定論。
裴潤年用裴青鳥的死來給了他們一個交代,同時也宣布了天博大廈被襲擊一事的結(jié)束,讓兩個人都放下了提著的心。
既然裴家內(nèi)部的事情都已經(jīng)結(jié)束,那么接下來自然也就輪到他們團(tuán)結(jié)一心,來處理裴家外部的事情。
裴青松身為裴家二號人物,現(xiàn)在有人嘲諷裴潤年,他當(dāng)然當(dāng)仁不讓。
只不過他才剛邁出腳步,裴潤年就已經(jīng)抬手阻止了他,冷漠的看著趙武明,讓裴青松已經(jīng)到了嘴邊的話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裴潤年打量了趙武明幾眼,旋即又看向了天三、天七、秦天霜、丁卯等在場的楚龍圖手下,看的無比仔細(xì),簡直就是如同刀子一樣要將他們給剖開一樣。
面對裴潤年的注視,天三、天七、秦天霜和丁卯等人自然沒有絲毫的懼怕,毫不退讓的和裴潤年對視著。
雙方的視線猶如實(shí)質(zhì)一般的交鋒著,迸濺著看不到的火花。
半晌之后,裴潤年緩緩點(diǎn)頭,淡淡開口。
“你們就是楚龍圖的手下?”
“不錯,看來楚龍圖的確有幾把刷子,手下居然有如此多的安靜巔峰的高手存在,難怪敢?guī)е敲匆稽c(diǎn)人就來到河?xùn)|,在我們裴家的大本營和我們擺明車馬的打擂臺,讓你們做成了今日這般大的事情,讓裴家蒙受了這么多的損失,在河?xùn)|同道面前丟了這么大的一個臉?!?
天三、天七等人摸不準(zhǔn)裴潤年的心思,所以聽著裴潤年這稱贊楚龍圖的話也并沒有貿(mào)然開口,依然沉默著。
唯有趙武明或許是破罐子破摔,或者是嘴炮上癮了,聽到裴潤年的話之后直接開炮。
“少特娘的在這裝什淡定從容,有話說有屁放,要是不準(zhǔn)備動手我們可就要走了,誰有空在這里陪你喝西北風(fēng)?!?
“偌大一個裴家的家主,怎么就選出了你這個娘們唧唧的家主?”
聽著趙武明那粗俗卻又精準(zhǔn)的吐槽,邊上河?xùn)|家族的代表們幾乎要忍不住笑出聲了,但是迫于黑衣人們的威懾,只能苦苦的忍耐著,不敢發(fā)出絲毫的動靜。
只不過天三他們的手下就沒有那么多的顧忌了,聽到趙武明的辱罵和吐槽之后,直接就笑出了聲,開始大肆的嘲諷了起來。
“嗨,話也不能這么說,人家剛才將他的女人處死的時候可是殺伐果斷的很,一點(diǎn)都不娘們呢?”
“看來裴家的家主也不過如此,也就只能對女人發(fā)發(fā)狠了?!?
“哈哈哈哈誰說不是呢?”
天三的手下們一個個打架或許不是很厲害,修為也不算高,但是要說起罵人和嘲諷,那可當(dāng)真一個個都是行家,罵了半天都不帶重樣的。
那鋪天蓋地的嘲諷和辱罵聲瞬間便讓的裴家人紅溫了,尤其是八名黑衣人,更是火冒三丈,內(nèi)勁鼓蕩之下渾身衣服都不由自主的開始飄動了起來,差一點(diǎn)就要忍不住上前動手了。
只不過裴潤年沒有開口,他們誰也不敢擅自行動。
有了剛才處死裴青鳥的事情,裴潤年家主的權(quán)威已經(jīng)再一次被加強(qiáng),此時他不說話,誰敢行動。
裴潤年依然還是那平靜如水的眼神,冷漠的盯著趙武明,淡淡的開口。
“我當(dāng)然沒有忘了諸位的存在,只不過家族內(nèi)部有事,攘外還需安內(nèi),所以需要一點(diǎn)時間處置內(nèi)部的紛爭而已。”
“如今內(nèi)部的紛爭已經(jīng)處置完畢,自然也就輪到處置你們了?!?
“在場的,便是你們所有人了嗎?”
天三聽到了趙武明的話,眼睛微微一瞇,不等趙武明接話,主動上前開口說道。
“裴家主有何指教嗎?”
趙武明也知道這個時候能和裴潤年出面對話的,只能是代表了楚龍圖的天三,他還沒那個分量,就算是開口裴潤年多半也不會搭理他,所以也沒有貿(mào)然開口自取其辱。
裴潤年聽到了天三的話,眼神微微一凝。
“還未請教你叫什么?”
天三微挑眉頭。
“天三,天三的天,天三的三?!?
裴潤年聽了天三的名字,眼神微微有了一絲意外。
他沒想到的是天三的名字居然如此的簡單,簡單的就和代號一樣。
可是天三的名字可不就是代號嗎?
意外之后,即便是裴潤年,心中也不由升起了一絲冷厲和警惕。
以裴潤年的眼力,當(dāng)然一眼看出了天三的修為乃是暗勁巔峰,只不過是因?yàn)槊摿?,?dǎo)致了氣息有些虛浮。
而一個暗勁巔峰級別的高手,無論在那里都是享受著人上人的待遇,更應(yīng)該擁有一個正式且威風(fēng)的名號而已,怎么可能就用這樣一個數(shù)字般的代號?
誰要是敢用這樣一串代號來稱呼自己暗勁巔峰的屬下,那毫無疑問是在踐踏下屬的尊嚴(yán),不當(dāng)場翻臉才有鬼了呢!
但是偏偏天三這樣一個暗勁巔峰的高手對于這樣一個名號沒有任何的意見,反而有些甘之若飴引以為榮的樣子,這頓時就讓裴潤年警惕了起來,對楚龍圖的殺意更加的濃郁。
能讓讓屬下接受這樣的代號,只能說明兩件事情。
第一那就是楚龍圖在屬下的心中地位十分高,高到了即便是讓楚龍圖用這樣一串?dāng)?shù)字來稱呼自己都毫不在意的地步。
第二那就是天三他們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樣的稱呼,或者說楚龍圖的下屬全部都是用這樣的數(shù)字代號來稱呼,所以他們根本不介意這種稱呼。
那么問題就來了,那就是天三這樣的手下,楚龍圖擁有幾個呢?
天三都已經(jīng)是暗勁巔峰了,那么排在他面前的天一、天二總不可能比天三弱吧,那必然是暗勁巔峰。
而天三之后的人呢?又有幾個事暗勁巔峰呢?
事實(shí)上,想到這一點(diǎn)的并非只有裴潤年,裴青松、裴星辰還有八個黑衣人也全都想到了,也都瞬間變了臉色。
尤其是裴青松和裴星辰,他們剛才是最早和天三、天七他們交手的,但是正因?yàn)殡p方一見面就開打,根本就沒有時間去互相交換名號,或者說就算是交換名號也根本不會說,所以到現(xiàn)在,裴青松和裴星辰也都是第一次聽到天三的名字。
這一聽,也都瞬間品出了問題,眼神中滿是悚然的看向了天三。
天三他們也當(dāng)然都明白了他們的想法,對此他們當(dāng)然是十分樂意的。
能讓敵人誤會他們的實(shí)力雄厚,進(jìn)而做出某些錯誤的判斷,這不是一件好事嗎?
何況他們還真沒有誤導(dǎo)裴潤年,天字號的殺手,除了排位后邊剛剛晉級的幾個是暗勁后期之外,其他的幾個,尤其是排名前十的天字號殺手,那真的各個都是毫無疑問的暗勁巔峰高手!
只不過他們此刻都在總部跟著洛靈均忙活,沒有到河?xùn)|來而已。
來到這里的只有天三和天七兩個人,但是天三和天七也沒有傻到主動和他們解釋的地步。
懷揣著某種難以形容的惡意,天七冷笑著看著裴潤年。
“我是天七?!?
秦天霜和丁卯倒是沒有開口,卻也是一臉冷笑的看著裴潤年。
趙武明看熱鬧不嫌事大,也連忙的開口。
“我是天四?!?
“怎么,怕不怕?”
“明告訴你們,向我們這樣的人,還有三十三個個?!?
“我們?nèi)鶄€加起來,合稱天罡三十六將,各個都是暗勁巔峰,隨手都能夠?qū)⒛銈兣峒医o拆掉,就問你怕不怕?”
趙武明大肆的吹噓著,只不過裴潤年依然沒有看他,更沒有相信什么天罡三十六將。
真當(dāng)這是水滸傳呢,還來個天罡地煞一百零八將。
何況三十六個暗勁巔峰也實(shí)在是太扯了,真當(dāng)暗勁巔峰時路邊的白菜,可以隨便薅呢?
只不過趙武明的這一次開口,卻是讓裴潤年想法有了一絲變化。
他卻是將天三他們這些暗勁巔峰當(dāng)成了類似于他手下黑衣人一樣的存在,修煉衍生功法而修煉成的暗勁巔峰。
如此一來,就合理多了。
真正的暗勁巔峰高手想要突破并不容易,但是衍生功法的暗勁巔峰卻并不算難。
就算是有三十六個稍微多了一點(diǎn),但是認(rèn)真合計起來,也不過是六個真正的暗勁巔峰高手的戰(zhàn)斗力,裴家這邊也還應(yīng)付得來。
況且就算是衍生暗勁巔峰,三十六個也屬實(shí)夸張了,肯定沒那么多!
真當(dāng)楚龍圖拉的是金子,隨隨便便都能養(yǎng)活這么多暗勁巔峰高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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