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天晚上,沈湛回來了。
突然陸熙手上的藍色絲絨首飾盒,被迫終止了舒伯特的小夜曲。
“我送你的東西你就這樣拱手讓人了?要不要把我也讓出去?”
“盎然”砸得她手背生疼,亦擋住了上面駭人的青紫瘢痕。
聽沈湛的語氣,肯定是江憐又編排了一出顛倒是非黑白的大戲。
看著他一臉質(zhì)問的神情,陸熙突然不想解釋了,反正說什么他也不會信。
將盎然放在一邊,陸熙起身上樓,“怎么,你湛爺?shù)陌自鹿膺€不值得一套天價翡翠珠寶嗎?”
臺階上,沈湛拉住她手臂,“少跟我陰陽怪氣,我和江歲的過去就只是過去,我說過她不會威脅你沈太太的位置?!?
陸熙回身,“所以你特意回來,是叮囑我不要傷害你的江歲,和她的好妹妹江憐嗎?”
沈湛眼神幽暗,“你確實不該對江憐動手,有失你沈太太的身份?!?
她笑了,卻是在笑自已,“我竟不知這個無人識得的沈太太,還有什么身份!”
“你嫌陸兆遠在牢里過得太平安了是吧!”
陸熙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
她舍不得罵他,更舍不得恨他。
閉了閉眼,又攥了攥拳頭,“沈湛,他也是你爸!”
是我爸?
我又怎么會親手把他送進監(jiān)獄里?
他步伐沉穩(wěn),緩步走向陸熙,“所以他好不好,取決于你聽不聽話?!?
伴隨著飄進鼻腔的淡淡酒香,他的手漸漸撫上她的腰。
暗示再明顯不過,他口中的“聽話”自然包括解決他的生理需求。
陸熙內(nèi)心悲戚,任由他攬著走進臥室。
當(dāng)他如剛剛出籠的困獸將她壓在門板,粗暴細密的吻落在她的臉、唇、脖子上。
那份迫不及待,真像好久沒開葷一樣。
“和她形影不離這么久,都沒舍得碰她?”
沈湛動作一頓。
在這個時侯提別人,看來他還不夠賣力讓她讓到心無旁騖!
緊接著,直接抱起她扔在床上,想要吻,她卻別過頭去。
這一舉動明顯惹到沈湛,他強行扳過她的臉,表情慍怒,“沒錯,我是舍不得動她,她為人單純,不如你懂得怎么在床上取悅男人!”
陸熙痛到絕望,“呵,白芷有男朋友,能單純到哪去?你的守護,才一文不值呢!”
她一時嘴快的后果,就是被折騰到后半夜。
沈湛今天晚上要得格外狠,更像是蹂躪。
好幾次昏死過去再醒來,像把她當(dāng)成外面女人一樣,毫無尊嚴可。
饜足后的男人心情似乎不錯,在主動給陸熙清洗的時侯,還問了一句她手背是怎么弄的。
可沒等到答案,他也似乎不關(guān)心答案,來自白芷的一個電話,一句“讓噩夢了”,就能讓他拋下一切決然離開。
“沈湛!”陸熙抓住他的手,抬起猩紅的眸子,用暗啞的嗓音問:“我什么時侯可以去見我爸?”
沈湛睨著她,半晌才回答:“我會讓孫哲盡快安排?!?
“什么時侯!”陸熙不依不饒,似乎非要問出一個準(zhǔn)確時間。
沈湛也不忍,畢竟探監(jiān)這種小事,只要他開口,現(xiàn)在就可以,“后天。”
陸熙松了口氣,立刻放開了手。
浴缸水花波動,躺在里面的女人卻安靜了。
好像剛剛的旖旎,只是一場交易,各取所需,無關(guān)其他。
沈湛想說些什么,可再次響起的電話鈴聲催促,將他的話盡數(shù)堵了回去。
他還是走了!
陸熙泡好澡出來,默默收拾了一屋子狼藉。
關(guān)了燈躺下,天邊卻已經(jīng)泛起了魚肚白。
自那天以后,陸熙就開始嚴重失眠。
一個星期后,她還是沒有收到關(guān)于任何探監(jiān)的消息。
問孫哲,他也只是敷衍,說沈總已經(jīng)打點好了,要聽監(jiān)獄方面安排。
實際上,沈湛在第二天就帶著孫哲和江濱出國考察,將這件事全權(quán)交給了江憐。